樸小菱被D給鄙視了一頓，更茫然了，睜著大眼看看顧承宣，露出疑惑的神情。
越看她越像隻貓……
顧承宣抬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還真是逗貓那樣，就差當中撓她的下巴了。
樸小菱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顧承宣努力露出一個輕鬆的笑：“沒事的——上車。”
樸小菱還是盯著他看，眼睛濕漉漉的，瀅暈著潮氣。呼氣之間帶出濃白的霧氣，在臉前一陣一陣的。
顧承宣被她看得沒辦法了：“上來，我再跟你說。”
樸小菱繞到另一邊，保鏢打開車門，她就爬了進去。車裏開著暖氣很足，即使顧承宣那一側還敞開著車門，也是很暖和的。樸小菱在外邊凍了半天，還在地上坐了那麼久，其實都已經凍木了，這會兒猛地被暖氣撲麵吹來，身上的感官才漸漸蘇醒，覺得冷了。
顧承宣也是怕她凍壞了，才叫她先進來。
樸小菱趴在顧承宣背後，問道：“是什麼是什麼？”
顧承宣沒顧上回答她——D正在幫他做簡單的固定。樸小菱看他腳踝上的皮肉都被蹭得模糊了，連帶著腳背也腫脹起來，看著就特別疼。她捂住嘴巴，不敢再打擾到他們。
D拍拍手站起來，扶著顧承宣轉過身，坐到車裏邊，對樸小菱交代道：“把他的腳墊高。暫時先做了外固定，現在直接到醫院去，手術加內固定。”
樸小菱小心翼翼地躲開，不敢碰到顧承宣的腳，也不敢看。看起來是在是有點慘烈，看久了，自己的腳也覺得疼了。
樸小菱歎口氣：“怎麼會這樣啊……”
顧承宣靠在軟枕上，大冬天零下十幾度，硬生生出了一頭的汗。樸小菱抽出來紙巾，繞過他的腳，爬到他身邊，給他擦額頭。
顧承宣又在她頭上摸了一把：“粉碎性骨折隻是骨折的一種，不是你想的那樣。人的骨頭怎麼可能粉碎？”
樸小菱還是沒聽懂，有點不放心：“真得沒事嗎？”
顧承宣：“就是你看到的，骨折，需要養一段時間。”
樸小菱：“那之後呢？”
顧承宣想了想：“保養得好的話，沒什麼問題。不過陰雨天可能會比較難過一點。”
樸小菱想了想，也不知道這到底算好還是不好。總之顧承宣現在是挺疼的，自己還沒見過他露出這麼虛弱的表情，這讓樸小菱的心七上八下的，一會兒想著還好，沒有太嚴重，過一會又覺得，一點都不好，他好痛苦的！
樸小菱看他光著腳放在座椅上，下邊墊了靠枕，問道：“腳丫子冷不冷？”
顧承宣被她那句“腳丫子”給逗樂了，挑了挑自己的腳趾，給她看。
樸小菱嚇了一跳，忙按住他的腿，十分嚴肅地看著他：“別亂動！”
顧承宣：“哪兒來這麼大的反應？沒事兒的。”
車子一直開得很平穩，但行駛在路上，難免會有點晃動，偶爾顛簸。每次車子稍微晃一下，樸小菱就要叫了：“誒誒誒司機！你慢一點！”
司機也特別無奈，但是又不敢頂嘴。
樸小菱等了一會兒，幹脆悉悉索索地爬起來，嘴裏念念叨叨的：“這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