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D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他是隨性慣了，雖然一直很好說話，但是從來不會克製：“……我是聾子嗎？我聽不到那邊的聲音嗎？所以我問你，是什麼炸了！？”
“地麵。好多裂縫……”
樸小菱突然醒過來一樣，抓住D的袖子，攥得緊緊的：“顧承宣可能掉下去了！你快點！他可能會受傷，你帶了什麼藥過來？”
D撥開她的手：“藥品用不到你操心。”
D放開樸小菱，叫自己的助理準備工具箱，以及止血帶和血漿都帶上。
樸小菱驟然失去支撐，膝蓋發酸，就跪坐到地上去了。
顧承宣……不會有事吧……
他如果出了事可怎麼辦……會不會在他下落的地方，剛好有一根鋼筋……或者他摔下去之後，會不會落下來一塊兒大石頭？
會出什麼意外嗎？會怎麼樣？
樸小菱想得腦袋都渾渾噩噩了，但是唯有一絲理智克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能亂跑，不能衝動，什麼都不能做。
你什麼都做不到，你沒有任何能力去幫到他什麼。你是他救回來的，你要對得起他救你這件事，不能去添亂，不能跟過去。
不能去不能去不能去！
樸小菱低著頭碎碎念，耳邊突然多出來一聲沒好氣地斥責：“坐在地上幹嘛？涼不涼？”
樸小菱愣住，猛地抬頭，看到顧承宣皺著眉走過來，神情有些晦暗。一個保鏢攙扶著他，D手插白大褂的口袋，施施然地跟在旁邊。
樸小菱渾身就來勁了，立馬爬起來，湊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顧承宣沒說話。
保鏢攙扶他走到一輛車旁邊，另一個人把車門打開，他坐在入口出，鬆了口氣。
看他走路的姿態，像是傷到了左腿。
樸小菱在一邊繞著轉了半天，也插不上手，就站在車邊，看著D蹲在顧承宣腳邊剪他的褲子。
樸小菱看了一會兒，覺得D有點礙事，又繞到另一邊去。
D放下剪刀，煩躁地看著樸小菱：“你能不能不要轉了！？”
樸小菱立刻抬手示意：“影響到你了嗎？那我到遠點去！”
顧承宣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別亂跑。”
一句話還沒說完，D直接用手撕了他的褲腳，大概是碰到了他的傷口，顧承宣悶哼一聲，話就咽進去了。
樸小菱站在那兒不敢動，怕自己會牽著他的傷口疼。
D泄憤似的，動作特別粗魯，一點都不輕柔，顧承宣疼得肩膀都有點顫抖了。D低著頭像是沒事兒人似的。
“要打情罵俏等會，排著隊來。我先看看你這腿廢了沒有。”
顧承宣閉著眼，好長時間才緩過來那個勁，睜開眼盯著D的頭頂：“我的私人醫生是這種水平，也差不多能爆掉你的腦袋了。”
D不怕死地抬頭看他：“來啊來啊！這邊現在就我一個醫生。哦對，還有一個實習生，你要是覺得這條腿的狀態還不錯，就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