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宣一直是冷眼旁觀的態度,季雁芸慌慌張張地把羽嘉言扶到臥室裏,又折返回來去行李箱中找藥。這個過程,顧承宣一直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樣子。
他看起來漫不經心,其實這房子裏發生的事情,所有細節都在他的觀察範圍之內。
羽嘉言是怎麼發病的,他當然也清楚、
套間裏很久沒有聲音,顧承宣笑著搖搖頭。羽嘉言和季雁芸是不會長久的,今天的一切都能表明。
羽嘉言現在再無恥,不管怎麼依附於一個女人身上,他都是一個男人。他在大男子主義的上流社會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使現在落魄,這份本質他是不會改變的。
然而季雁芸太強勢了。
她的強勢和當年的餘宛珊還不同。餘宛珊是要求別人讚同她,她需要的是社會認同感,她要在這個社會上爭取一個地位,證明女人也可以很獨立。
然而季雁芸對於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並不在意,她不管別人對她的評價是什麼,不管社會上有幾個人認同她,她隻想控製自己周圍的人和事。
季雁芸是控製欲強,她所表現出來的強勢,並不針對自己,而是將矛頭轉向了自己身邊周圍。她要身邊的人都順從她,按照她的想法去生活,去做。她根本不需要那麼廣闊的空間,隻要一個小小角落,夠放下她和自己愛的人就可以了。
她要掌控羽嘉言,現在羽嘉言還沒有翻身的資本,自然會聽她的。但是這些事情,羽嘉言肯定會一筆一筆地記在心裏,等到將來有機會,脫離了她的掌控,加倍奉還給她。
表麵看起來和平,其實羽嘉言已經在心底醞釀出仇恨了。
說起來季雁芸也是可憐,朝夕相處的男人,居然到現在連他的本質都沒有看清楚,還這樣掏心掏肺地對待他,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麵前。
傻。
季雁芸很久之後才出來,也不再說話,就拿一本書,坐在沙發上開始看。就是樸小菱見到的那個場景。
樸小菱太慌張了沒有發現,其實顧承宣是知道的,季雁芸眉眼之間都是不安,所做的一切都是強裝出來的。
顧承宣回想完,對樸小菱說道:“季雁芸最近心情可能會不好,你多勸勸她。”
樸小菱隨口說道:“見到你了,她心情肯定不好。”
顧承宣暗自腹誹,見到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她的關注點都在羽嘉言身上的。
樸小菱頓了一下,突然驚奇道:“誒!?”
她這麼盯著顧承宣,饒是顧承宣這種淡定的人,也有點不自在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樸小菱笑道:“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樣的話誒!”
“什麼?”
“就是剛剛那種。嗯……很和善很好相處的樣子。要知道,你之前對於我的交往圈,是很厭惡的,巴不得我跟所有人都斷絕來往,隻跟著你一個人。”
顧承宣靠在椅背上,不置可否。
樸小菱在他臉上拍了拍:“最近長進很大嘛!你以後都這樣表現,乖乖的,會有獎勵的!”
顧承宣把她的手拿下來,捏在自己掌心中,眯著眼看她,警告的意味很明顯:“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