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努力找回對話的節奏,僵硬地笑起來:“是挺難得哦!你從哪裏搞來的種子?”
夢夢突然變得很緊張,渾身的戒備全部打開了。
樸小菱心想,這句話問錯了嗎?難道是途徑有什麼問題,不能告訴別人的?
樸小菱擺擺手,忙著解釋道:“對不起,是我冒犯了你嗎?我隻是很喜歡這樣的花朵,想在自己家種幾顆的。如果不方便說的話,那就算了。”
她說得很誠懇,態度很謙卑,倒是讓夢夢不好意思起來。
“不是的。這是我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送給我的。”
很重要的朋友,不能提起的朋友?
陳駿逸?
樸小菱感覺自己終於撞到對的地方了,心下大喜,但是不能太表露出來。她有點為難地看著夢夢,很小心地問道:“是什麼朋友?——哦,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想,我可不可以找他要幾顆種子回家自己種?”
夢夢很驚訝,抬頭看著樸小菱,瞪圓了眼看了半天,低頭寫道:“你怎麼知道是他?”
這問題倒是把樸小菱給問懵了,怎麼才剛說幾句,就暴露出我認識陳駿逸這件事了?我為陳駿逸來的,她怎麼就瞬間看出來了?
樸小菱也愣住了,半天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她們兩個人說的是英文,在英文中,男他和女她是不同的,自己直接說了“he”,而不是“she”。在不知情的時候,這確實是很讓人吃驚的一件事。
樸小菱笑道:“看你害羞的樣子,肯定是喜歡的男生啦!隻有最心愛的人送的花種,才會被這麼珍惜地對待。少女心嘛,我懂的!”
夢夢果然越來越羞赧,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寫道:“你別亂說。不是的。”
樸小菱鬼笑:“不是什麼?”
夢夢越來越亂,寫了一張紙條,塞到樸小菱手上,轉身就走了。
樸小菱打開看了看,上邊寫的是:“不同你說了!”
不能就這樣走了啊!
樸小菱忙追了上去,繞到夢夢的身邊,略帶調侃地說道:“還說沒有,你看看,這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就要走了。”
結果夢夢沒有反應。
樸小菱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夢夢回頭,眼睛微微睜開,一副好奇的樣子,像是在問樸小菱狀況。
樸小菱試著問:“我剛剛跟你說的,你聽到了沒有?”
夢夢還是一臉茫然。
樸小菱好像有點明白了,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聽不到?”
夢夢的表情立刻變得很慌亂,顯然這一句她是懂了的。但她的表情表示,樸小菱是猜對了。這完全矛盾的。
隻有一個解釋:她確實聽不到,隻不過會看唇語。之前和樸小菱麵對麵,所以兩個人能夠溝通。樸小菱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沒有轉過頭來看,所以就不知道樸小菱有跟她講話。
樸小菱突然想到很多東西。
比如說,陳俊逸從來不肯到音樂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