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lly挑眉,露出西方人的活潑和熟絡,這才是她真正的麵目。之前所表現出的日本女人形象,不過是因為她刻意營造出來的而已。
至於原因……
大概是她的一個興趣吧。到一個地方,就讓自己入戲,成為那個環境中的一份子,並且久久不能脫離出來。
這種習慣跟她教學生的方式有關嗎?
顧承宣想不出來,這是更深層次的行為心理學,需要更多的數據和左證,不是一時半會能找出原因的。
顧承宣收會心思,繼續說道:“所以作為一個商人,我首先要考慮的,是價值問題。”
他在檔案袋上點了點:“這裏邊的譜子,是還沒有公布的,在不確定之前,我當然不會貿然拿給你看。”
Molly特別吃驚:“你居然怕我偷譜子?”
顧承宣聳肩:“我沒有這樣說。”
Molly氣極反笑:“但是你就是這個意思。顧先生,你知道有多少人拿著譜子、demo、成片來找我,恨不得我能把他們所有的作品都聽一遍?”
顧承宣:“那是因為他們無能。”
Molly還是搖頭,身體放鬆下來,不再保持標準的跪坐姿態。她看著顧承宣:“我有兩個問題。”
顧承宣:“請。”
Molly:“你是那位小姐的什麼人?”
“您以為呢?”
“上司領導。但是上司不會為了給她找老師而親自來拜訪我,我知道做領導的,是不會有這麼好心來關心下屬的。所以我猜不到。”
顧承宣說話的口氣變得柔和下來,帶著一腔愛意:“她是我孩子的媽媽。”
Molly被這關係繞暈了:“那不就是你的愛人?”
“暫時還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們暫時分開了——第二個問題。”
顧承宣不是來嘮家常的,不想談太多,岔開了話題。好在Molly不是關注別人私事的人,很快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問了第二個問題。
“那你今天約我,是要做什麼?”
顧承宣:“請你做老師。”
Molly:“但是你連她這個人也不讓我見,她的作品也不讓我看。我沒辦法確定這個人能不能成為我的學生。”
“她能的,我聽過她的歌聲,能治愈人心的那種。”
“很多人都這樣說。”
“但她是真地可以做到。這不是形容詞,是事實。”
Molly的眉梢跳了跳,問道:“我可以追加一個問題嗎?”
“您請。”
“你帶著這首曲子,但是不給我看,是想做什麼?”
顧承宣的手還壓在文件袋上,他的指尖在上邊點了點:“當然是要給您看的。但是,這需要一個前提,我需要得到你一個承諾。”
顧承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收她為徒的承諾。”
Molly:“我說了,這我做不到。我現在不帶學生了,即使我要為了一個人破例,但是這個人也應該是很有才華的。我看不到她的才華,如何破例?”
Molly的話音落,顧承宣把阿蘭叫了進來。阿蘭拿了一台便攜式播放設備,放好之後,按下了播放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