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擺明沒有人能摸到那個高度,誰都不可以。唯獨能親近的,也就是家人了。但是他連家都算不上擁有,父母從來沒有對他這麼親昵過,也就沒有其他人可以這麼做了。
這還是第一次,顧承宣渾身僵硬,要很努力才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和身體本能。
不能打開她,這個時候不應該反抗,她沒有惡意,她在笑,她是在表達她的親近和善意。
自己不能像以前那樣,不能按照自己的本能去做出回應。
顧承宣說服自己去接受這樣一份情誼,但總歸是有些難的。他不習慣,並且很難接受。
樸小菱也察覺到他的不舒適,他的身體出賣了他,即使他沒有立刻給出回應的動作,樸小菱也知道,他很緊張。
最近這麼比來比去,到這個時候突然發現,他還是他啊,不管什麼時候,他還是那個人。行動上再變,本質是不會變的。
樸小菱笑得更深了。
顧承宣咽了口唾沫,問道:“你笑什麼?”
樸小菱又揉了一下,察覺到顧承宣的身體跟著顫抖了一下,她放下自己的手,往顧承宣身邊靠了靠,突然抱住了他。
擁抱是讓人放鬆的行為,是最好的親近方式。
樸小菱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這樣就很好。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顧承宣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樸小菱說道:“還是很霸道,占有欲強,不聽別人說話,什麼事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
顧承宣要開口。
樸小菱用指尖貼到他的嘴唇上,繼續說道:“但是你有想要改變的心了,並且為此努力去做了。我覺得這樣就很好。雖然現在你脾氣還是壞壞的,但是隻有有這個念頭,總有一天會好的。”
樸小菱放開自己的手,但是顧承宣不再說話了、
樸小菱笑了笑:“就是這樣一個正在努力改變的你,不管將來是什麼樣子,這樣的你,就很好。”
顧承宣後知後覺地發現,樸小菱這丫頭簡直有一種魔力。
她是最不會看場合的那一個,多溫馨浪漫的時刻都能被她一句話給打破,讓人沒了興致。但是她真地,很會說情話。
都是很普通的話,素淡的,簡簡單單的,卻能入了人心,讓人跟著脫去繁複華麗的外衣,安靜下來,沉澱買新愉悅。
這樣的丫頭,我可真是拿她沒辦法了。
顧承宣回抱樸小菱,問道:“那你喜歡嗎?”
樸小菱在他耳邊低低淺笑:“你說呢?”
顧承宣頓了下:“我不知道。”
樸小菱故作驚怒狀,誇張地問他:“你居然不知道嗎?”
顧承宣又把她抱回來:“我是真的怕。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知道該怎麼做。人都怕未知的東西,我也是。”
樸小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嗔怒地說道:“我還能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