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宣親自動手,把樸小菱的靴子脫了下來,捂著她的腳給她取暖。阿蘭遞過那杯酒之後,就到前邊去了,現在後座隻有他們兩個人在。
樸小菱體內的寒氣還沒有驅散,人還是冷得要命。但是酒在胃裏灼燒,自己成了冰火兩重天,難受地靠在椅背上。
顧承宣摸了摸她的額頭,撥了前座阿蘭的電話:“去醫院。”
樸小菱也抬手摸自己的額頭:“發熱嗎?”
顧承宣:“暫時還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有沒有凍傷。”
樸小菱沒精神,歪著頭,神態低糜:“好難過……”
顧承宣幹脆把她抱到自己懷來,把她圈起來。樸小菱很瘦,即使後來長了個子,人也是瘦長瘦長的,團起來就很小隻。顧承宣肩膀寬厚,抱著樸小菱,像是抱了一個玩具一樣。
樸小菱靠在顧承宣的胸膛上,臉頰貼著他的胸膛,無意識地蹭了蹭:“好暖和……”
顧承宣還握著她的腳,玉粉的小腳丫因為血液不流通,更顯出白淨。腳趾圓潤,連指甲都整整齊齊,看起來很可愛。
顧承宣空出一隻手,把車上的毛毯拽出來,也裹到樸小菱身上,把臉貼到她的額頭上,想盡可能給她取暖。
樸小菱在暖烘烘的車廂裏昏昏欲睡,沒多久,酒意就上來,從內開始往外散發熱量,她才不像冰塊那樣涼了。
同時,樸小菱的酒量實在不敢恭維,剛剛那種烈性的酒,她喝兩口都會醉,更別說是一杯了。顧承宣抱著她,懷裏的人本來是安安靜靜的,慢慢就開始扭動了。
接著,樸小菱把頭鑽出來,看著顧承宣。嘴唇殷紅,眼睛亮晶晶的,一副鮮嫩可口的樣子。
顧承宣咽了口唾沫,把她按了回去:“乖乖的別動。”
樸小菱不屈不撓地又從毛毯中間鑽了出來,緊緊盯著顧承宣問:“你是不是做了很危險的事情?”
顧承宣搖頭:“沒有。”
樸小菱往前湊了湊:“肯定有!你這輛車子都撞成這個樣子了!你又去賽車了嗎?”
醉鬼是這世界上最難應付的生物了……尤其是女醉鬼……簡直喋喋不休,吵得人頭疼。
顧承宣是從一個會議上跑出來的,是很重要的一個會議,他吩咐過會議期間任何人都不可以離席,也不能接聽電話。他的手機放在阿蘭那裏,同樣的命令也給了阿蘭,不是火燒到會議室門外了,不允許打擾他。
結果阿蘭還是慌慌張張地拿著電話跑了進來,顧承宣當場發怒,責罵了阿蘭。阿蘭還是要把手機遞過來,神色晦暗不明,低聲道:“是樸小姐,出事了。”
顧承宣立刻把手機接過來,就聽裏邊樸小菱略帶哭腔的聲音:“顧承宣,我迷路了。”
迷路這種事……
顧承宣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讓阿蘭去接你。”
樸小菱快速說道:“我是被奚銳利丟在這裏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好荒涼,好冷的!”
一聽到奚銳利的名字,顧承宣就明白了。自己昨天晚上毀了他兩輛跑車,他心裏不痛快,一定要找事出來發泄的。現在就算是讓阿蘭去,他心頭火消不了,怕是沒那麼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