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銳利發現樸小菱突然安靜下來了,坐在副駕駛上,也不掙紮,也沒有再罵自己。男人的本能就是不允許被忤逆被挑戰,樸小菱越是抵抗,越能激起他的憤怒。現在樸小菱順從了,奚銳利倒也跟著冷靜下來。
自己要做什麼呢?我原本不是這樣的人呀!誰不知道奚公子手下從來沒有強迫的?男歡女愛本就是件享受的事情,跟一個不情願的人玩兒起來,有什麼意思呢?
沒有啊,一點意思都沒有!
什麼滋味都沒有,倒不如放開了手,換一個讓人開心的。反正自己身邊從來不缺女人,那些人都是上趕著往前湊的,自己挑還挑不過來,哪裏有功夫去和那些沒勁兒的人糾纏。
奚公子因為這一點原則,反倒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所在,頗受女人的歡欣和追捧。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都很識趣,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相處,分開的時候也微笑說“再見”。
對待那些女人,自己尚且有耐心,怎麼到了樸小菱這裏,反倒急躁了呢?
樸小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還不清楚嗎?
她寧願是玉石俱焚,也不肯委屈自己的。當年她一個人挺著大肚子,都敢偷偷瞞下來,找最合適的機會走掉。這是多艱難的事情?
她都做到了,還有什麼是她做不到的?
奚銳利冷靜下來想一想,絲毫不懷疑,今天自己逼迫她一次,她能從自己眼前徹底消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奚銳利你真是糊塗了啊!
不就是被罵了幾句,被拿去和顧承宣比了比?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會少一塊兒肉。顧承宣再厲害,現在也是在我手指縫裏謀一片生機,能牛到哪裏去?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樸小菱會是我的。
奚銳利想明白這一點,也就放輕鬆了,車速也減慢了許多。他施施然地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之後問道:“你要去哪裏?我送你去。”
樸小菱沉默,沒有回應。
奚銳利奇怪地側目看過去,發現她的臉色慘白,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手握著車門,仔細看的話,能看到她的手指還在顫抖。
奚銳利忙叫道:“你可別跳車啊!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沒必要這麼緊張!放鬆放鬆,享受一點嘛!何必這麼激動呢!”
樸小菱艱難地開口,吐出兩個字:“停車。”
“幹嘛?說了,你去哪裏,我送你去!大冷天的,你走路不嫌冷啊!”
奚銳利開了一段,又回頭看了她一眼,臉色還是很白,這才察覺到不對勁。這是什麼反應?自己都已經退步了,表示了自己不會再對她做什麼,她幹嘛還這麼緊張?
奚銳利琢磨一會兒,突然想起來了。
她不能坐快車。
幾年前似乎就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曆,自己是愛快車的,理所當然帶著她飛馳,結果也是這個樣子,她被嚇得臉色發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自己高興或者很不高興的時候,就會想飛車來抒發情緒。剛剛是被她氣糊塗了,都準備破掉原則對她用強製手段了,當然記不起來她害怕快車這件事。
當時她是怎麼解釋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