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發作(2 / 2)

那跟連在兩個人之間的弦繃斷,巨大的彈力抽打在兩個人的身上,都很疼。

樸小菱覺得顧承宣還是誤解了她的意思。她隻是想先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重新進去彼此的世界,用一種平等和緩的方式,以後相處。但很明顯,顧承宣所謂的“放你走”,就是真的分開了,是老死不相往來,是……永別。

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沒有中立。在一起便是在一起,不在一起,那就是徹底分離。

樸小菱累得要命,她現在很想找個地方躺下好好睡一覺,然後把生活過成新的,能夠站在更高的地方。以後再見到顧承宣,能和他平等相視。

那些誤會……解釋了也沒有用,他是不會聽的,我了解他,我也明白他的想法。暫時就這樣吧,等彼此都冷靜一些,然後再來談這戲問題。

樸小菱的手腕垂在身側,是無力而茫然的一個姿態。所有的情緒都收斂起來,聲音聽著就很平靜。

樸小菱說:“好。”

隻有這一個字,再也沒有其他。

人年少時會為了愛情衝動,身體裏的荷爾蒙作祟,給人一種幻覺,讓人製造出一種假想,好像世界都是完美的,隻要有愛,就能所向披靡。

日趨成熟之後,事情就變得不那麼單純了。

樸小菱仔細地回想了自己和顧承宣的談話,從頭到尾把整件事的細枝末節都回想了很多遍。這個分開的局麵,是那根頭發導致的嗎?

是的。

但是因為那根頭發嗎?答案好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樸小菱就這麼走了,沒帶什麼行李,但是帶走了念念。顧承宣在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陽光穿透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毯上。顧承宣看著那金燦燦的一條線,突然心揪著疼。

很疼很疼。

上次樸小菱不告而別的時候,他覺得生氣,滿腔的怒火,一定要找到樸小菱,要發泄自己的怒意。那個時候他還是個狂躁暴躁的人,把顧家絕大部分的人力都用來找樸小菱。

然而這次,完全不是生氣。

隻是難過。整顆心被泡在灰色的液體中,凝滯潮濕,不見陽光。

窗外明明陽光那麼好,但他的心裏,沒有一絲陽光。他變成了一個灰色的人,在黑和白之間,成了一個過渡地帶。

顧承宣很難想象,樸小菱就這麼走了。

第一天,他的頭痛犯了。

手術後到現在都沒有再犯過,卻在他看到那一縷陽光的時候,頭顱裏某根神經開始抽著痛,難以忍受。

D趕到別墅的時候,顧承宣正一臉煞白,渾身冒冷汗,和他手術前的症狀幾乎一樣。

手術前已經是最嚴重的時候了!所以才無法繼續等下去,臨時決定進行手術。現在他又回到那個狀態裏了?怎麼會這樣!?

D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是最崩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