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奚銳利就掛了電話。
愚蠢的女人,自認為有幾分姿色,就敢對我的事情擅加過問了?太天真!
再說了,那個所謂姿色,也不過就是哄哄沒眼又膚淺的男人罷了,在我看來,差得遠了,根本不值一提。
奚銳利想著今天又跟樸小菱說上話了,心情十分開心,走路的步子都變得很輕巧了。不知道下次會是什麼時候,每天總在視頻監控裏看著她,不能跟她當麵說說話,真是煎熬啊。
沒錯,風流如奚家公子,現在徹底變成了一枚癡漢……
要是被以前那些女人知道,一定會嚇死一片人的。
樸小菱帶著一肚子的心事,又沒地方去,路過一個甜品店的時候,聽到裏邊放著季雁芸最新的曲子,小提琴聲優雅悠遠。很好聽,樸小菱沒事兒做,就進去點了杯卡布奇諾。
羽嘉言現在的風格和以前完全不同。以前他的音樂以驚豔著稱,音樂傳到耳朵中的第一瞬間,就能喚醒你心中的某一處情感,像是撞擊,要在你的心中攪起翻天覆地。
他呈現給你光,給你森林,給你清晨的露珠。這些都會在你的心田,清麗卓越。
但現在更偏重於沉穩內斂,帶著濃厚的憂傷和哀愁。像是冬季凝滯沉重的水,散發出黑色的固執。
這和他的經曆有關,三年的顛沛流離,現在身體上的困窘難捱,都造成了這種局麵。
但他的音樂依舊的經典的,常人不可企及的高度。
樸小菱暗自歎了口氣:“我什麼時候能達到這個水平呢……”
服務生剛巧從旁邊走過,停了下來,問道:“excuseme?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樸小菱忙解釋:“沒有沒有,我自言自語而已。”
服務生好奇地看她一眼,走開了。樸小菱覺得尷尬,也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裏坐著,起身出門。司機問:“去哪裏?”
“回家吧。”
實在是沒地方可去了,念念也說了,希望自己早點回家。
樸小菱進門的時候,看到顧承宣的大衣掛在玄關處,愣了了一下。他最近不是忙得要命嗎,怎麼這個點會在家裏?
樸小菱脫掉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換上居家鞋往裏走:“三三?”
客廳都沒有人,安安靜靜的,好像房子裏的人都消失了一樣。樸小菱叫了幾聲,三三從裏邊跑出來:“小姐?你今天回來好早啊!”
樸小菱把大衣遞給她:“念念說了讓我早點回來的。”
“不過念念還沒有放學呢,在幼兒園。要不要提前接回來?”
“不用,讓他在學校跟小朋友呆在一起吧——顧承宣在家嗎?他怎麼回來了?”
三三支吾了一陣子,眼神躲閃,慌亂地點了點頭:“是在家。在休息。”
樸小菱皺眉:“怎麼回事?現在還不到午飯的時間點,他怎麼會在家?在臥室嗎?是不是不舒服?”
三三沒說話。
樸小菱越過她,直接往三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