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良心卻是最難過的東西。
這個念頭隻是閃了那麼幾秒鍾,在樸小菱的腦子中過了兩遍,又被她無情地鎮壓了。她還是走不出自己得心坎,無法邁過這一道障礙。
樸小菱在餐桌前坐下,還在想自己的事情。顧承宣也有心事,喝了半碗粥,放下湯匙。瓷器聲碰撞,清脆的一聲,聲音原本不大,卻很亮,驚得樸小菱抬頭去看。
顧家是很講究餐桌禮儀的,認識顧承宣這麼久,樸小菱從來沒見他在餐桌上發出過聲音。這麼碰了一下,實在是罕見。
樸小菱也跟著放下筷子:“怎麼了?”
顧承宣看起來很冷靜,但冷靜過分了,就顯出清淡薄情的樣子。樸小菱從自己的心事中間脫離出來,才發現他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整個人內斂沉穩,卻距離很遠。
顧承宣開口道:“你昨天見到羽嘉言了?”
“你怎麼知道?”
話脫口而出,樸小菱一怔,旋即解釋道:“我不是要隱瞞,沒想騙你。昨晚回來太晚了,還沒來得及告訴你而已。”
“我知道。”顧承宣打斷她的話,繼續問,“你們見麵之後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就是喝了一杯酒。”
難怪……會醉成那個樣子回來。原來是和羽嘉言一起喝的酒。
顧承宣想了一晚上,覺得還是好好談談比較合適。畏縮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要像一個男人那樣,堂堂正正地去麵對這個問題。
所以他一直在等樸小菱醒過來,陪她吃早餐,然後問出這些問題。
以前的他會不分青紅皂白先給對方扣上一個大帽子,但那畢竟是以前了。所有人都在成長,都越來越成熟,要有擔當。他要庇護自己的女人,就要先相信她,給她機會。
溝通,樸小菱以前就說過的,溝通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佳方式。
因為人都是有思維有理智的,都有理解能力,是可以做到換位思考的。
但是這一刻,顧承宣還是被翻天覆地的醋意給淹沒了。一想到樸小菱和羽嘉言舉杯言歡的場麵,想到自己錯失的那些年中,有羽嘉言的影子,他就妒忌得要命。
樸小菱卻沒察覺他的情緒變化,跟本沒發現他已經在怒火和嫉妒的邊緣遊走,很快就會爆發出來。
樸小菱還以為,他因為自己沒有及時跟他彙報羽嘉言的事情而生氣,就想著要講得詳細一點。宿醉之後的大腦是很空白了,樸小菱很認真地回想了當時的場景,慢慢地講起來。
“我和雁姐姐說話的時候,他突然就出現了。他跟雁姐姐住一間房,就在臥室裏。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好,方便雁姐姐照顧他。哦對了,他現在很糟糕,比你之前監視他的時候糟糕多了。我去的時候,他還在發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