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點點頭：“我不要了。她已經不愛我了，她愛別的人。她離開我爸爸了。我好難過。”
少年顧承宣壓下一口氣：“別人乞求也得不來，你說不要就不要！你真是不懂珍惜！”
他突然發怒，樸小菱被嚇住了，呆愣愣地躲在一堆抱枕中間，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他。
顧承宣突然緩了一口氣，點點頭：“也好。你不要剛好。那是我的媽媽，不是你的。”
樸小菱想辯解一句，那明明是我的媽媽啊！我從小就跟她在一起生活！怎麼會變成你的媽媽了呢？
但是樸小菱不敢說。這個少年看起來太可怕了，好像隨時都會衝上來打我的屁股一樣。比之前那個男人還要可怕。那個男人隻是跟我說話，但是不會失控。這個少年隨時都會失控。他會爆炸。
樸小菱緊張地盯著眼前的人，連呼吸都變得很小心。
顧承宣站起來：“我送你出去。你回去告訴你爸爸，不用再癡心妄想了！”
樸小菱眨眨眼：“癡心妄想是什麼意思？”
顧承宣氣得罵她：“不許說話！跟我走！”
顧承宣帶她從廚房穿過，樸小菱被廚房裏的香味給迷惑地走不動路。她扒著桌子看上邊的蛋糕，那是白天主樓裏吃剩下的，切得很整齊，剩下的部分還是幹淨的。
樸小菱伸手去拿，結果太高了，她夠不到。
顧承宣走到一半，回頭一看，人沒了。等他往後看，見那個小豆芽吭哧吭哧地搬出來一張小椅子，往長條桌下放。
顧承宣真是要被她氣死了，又折返回去，拎著她的衣領，把她從板凳上拎下來：“你幹什麼！？”
十一歲的顧承宣已經很高了，而五歲的樸小菱還是隻小豆丁。
樸小菱在顧承宣的手底下晃了晃，咽口水，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好餓……”
顧承宣回頭看看長條桌，上邊放著半塊蛋糕。
“那是吃剩下的！你要撿別人的剩飯吃嗎？”
樸小菱其實不太明白。她隻是看著蛋糕好看，聞起來也好香。她肚子餓，能吃的東西都是好的。至於剩下不剩下，這有很大關係嗎？
樸小菱不理解，歪著頭看蛋糕：“我們在家裏經常吃剩飯的呀！中午吃不完的話，晚上熱一熱還可以吃。第二天還可以吃。”
真正在城堡中長大的顧承宣，被這一番話給驚呆了，一臉驚詫，略帶嫌惡地後退了一步，和樸小菱保持距離：“你們的飯居然要吃兩頓？”
樸小菱顯然更迷茫了，完全不明白他在驚訝什麼，隻是小心地拽了拽顧承宣的袖子：“我好餓。我好久沒有吃飯了。”
顧承宣甩開她的手：“你別碰我！”
樸小菱冷不丁被甩了出去，撞在小板凳上，和小板凳一起翻到在地。板凳的一個角戳在了樸小菱的肚子上，她疼得大哭起來。
顧承宣上來捂她得嘴：“你還想不想走了？！不許出聲！”
樸小菱隻管哭。
顧承宣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