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連水也不喝，如果你能堅持下去的話。”
說完，樸小菱就不再開口，而是放下隔音板，問副駕駛座上的保鏢要手機。
保鏢恭敬地遞過來一支手機，順便問：“小姐要聯絡誰？”
“我想見見羽嘉言。”
保鏢猶豫了一下：“那是否需要先請示顧少。”
樸小菱否認：“不要打擾他。他現在在休息。”
保鏢很為難。
樸小菱：“你們可以多派幾個人跟著，我遠遠地跟他說幾句話就可以了。”
保鏢向隊長彙報了，隊長給出肯定的答複，並親自安排的地點和時間，以及周圍的安保問題。
樸小菱在去的路上，問保鏢：“你們顧少現在呢？”
“去往醫院的路上。”
一聽“醫院”兩個字，樸小菱就特別緊張：“不是回家裏休息嗎？怎麼要去醫院？”
保鏢：“具體我並不知情。”
樸小菱想了想：“在哪個醫院？把念念的檢查安排到那裏。”
車子在一家私人醫院門前停下，樸小菱下車的時候看到顧承宣乘坐的那一輛已經停在路邊了。車子裏沒人，應該是已經進去了。
為了讓念念好好反思，下車的時候，樸小菱也沒有抱念念。念念等了一會兒，發現樸小菱已經走遠了，隻有保鏢站在一邊看著他。他才終於意識到，姨姨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不對不對，什麼姨姨，那明明是媽媽！哎！這個媽媽真不喜歡！我還生氣呢，她怎麼自己先氣起來了？她怎麼不來寵著我呢？！
念念自己吭哧吭哧地從座位上爬下來，搖頭晃腦地遠遠跟在樸小菱身後。
等進了那棟高高的大樓，念念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才害怕起來，一路小跑，追上樸小菱，拉著她的衣角：“姨姨，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樸小菱還是沒理他。雖然很想跟他說話，也很心疼他一個人在走廊上躲避來往的病人，但是一想到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樸小菱就狠下心，一個字都不跟他說。
這個事實三三已經跟上來了，笑著跟念念解釋：“來檢查身體。要確定你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才行。”
念念立刻叫起來：“我怎麼會沒受到傷害！我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
樸小菱再也繃不住了，急忙蹲下去，再次仔細檢查念念，但是沒有發現哪裏有異常。樸小菱問：“你哪裏受傷了？”
念念抬手捧心：“我傷到了心！我的心都碎了！再也拚不起來了。”
樸小菱：“……”
樸小菱站起來，邁開腿就走。
念念立刻抱住他的大腿：“姨姨你不要走，我真得好傷心。”
小小軟軟的孩子，就這樣仰著頭看過來，眼睛濕濡，亮晶晶的。樸小菱心底都化開了，又想到，自己把他慣了那麼長時間，他再聰慧，本質上也隻是個小孩子而已。
樸小菱把他抱起來：“哪裏傷心？”
念念捂著胸口，又指著自己的頭，再指指胳膊、肚子，把全身都指了一遍：“我哪兒都傷心。姨姨，你真地是我的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