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婧看他吃癟的樣子,很滿意,心情也好了起來,又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踢了踢他:“讓你買的早餐呢?”
“沒買。”
陳婧立刻就炸了:“你還行不行啊?讓你辦點事怎麼這麼難?我唱了一晚上,肚子很餓了好不好?!”
男人沒說話。
陳婧自己從桌子上跳下來,一把奪過他手中握著的零錢,仔細數了數:“給你三十塊錢,怎麼隻剩了五塊?錢呢?”
“不知道。”
陳婧對著他的耳朵咆哮:“你不上台你不知道賺錢有多辛苦是不是!?我唱一晚上才賺八十塊錢,你隨手扔二十多,你以前這是衛生紙啊!?”
“閉嘴!”
男人突然爆發出來,站起身,修長的身形立刻呈壓迫氣勢,逼著陳婧後退了兩步。
男人陰森森地看著她:“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招惹我!”
陳婧還是有點害怕的,但是轉念一想,他有什麼能耐啊?連個衣服都不會洗,死掛著少爺的臉麵,明明窮得可以去自殺了,還要活得有什麼尊嚴。狗屁,靠女人養著算什麼尊嚴?
陳婧梗著脖子,譏諷地笑道:“你倒是厲害啊?!你這樣跟我說話,還想不想吃飯了!?”
男人深呼吸:“別逼我,大不了散火!”
陳婧:“散就散!不就是會寫兩首歌,除此之外,你還能做什麼?人家工地上做苦力的人也比你強,人家好歹有力氣,還有兩隻手。你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還廢了一隻手,你去搬磚有人要嗎?”
男人,也就是羽嘉言,低頭盯著自己那隻不怎麼靈便的左手,渾身哆嗦。
恨意在他心中肆虐,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像是烙鐵一樣印在他的眼球上,然而深深刻在腦子裏。
樸小菱……樸小菱回來了!
陳婧看他不說話了,罵罵咧咧地出去買早餐。她剛走出酒吧後台,被突然衝過來的羽嘉言拉了回去。
陳婧又累又餓,心情極度暴躁,抬腳就踹了過去,尖利細長的鞋跟戳得羽嘉言一個趔趄,立刻摔倒了。
這個男人,早就沒了做少爺時的風韻神度,虛弱地一吹就會倒,還死守著沒有用的自尊心,真不知道他腦子裏裝的是不是漿糊。
陳婧又踢了一腳,越看越生氣:“我當時腦子壞了才跟你搭夥!你看看你這個樣子,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到底有什麼用?除了吃我的喝我的,還睡我,你還有什麼用!?”
羽嘉言躺在地上喘息,半天才緩過來那口氣,強調:“你現在唱的歌都是我寫的!”
陳婧嗤笑:“你以為大家愛聽那個啊?那些臭男人隻不過是看我穿的少而已,誰聽歌到這種地方?真正的歌曲都發唱片,在音像店裏擺著。這裏,你是多餘的。我也就是看在幾年師生情誼上,可憐你一把。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出唱片……
出唱片明明我才是最專業的!可是我卻龜縮在這個地方,寫這些逗情低俗的爛口水。而樸小菱……那張專輯絕對是她的!作曲也肯定是她自己,我教過她作曲,那盤專輯完全繼承了我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