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但在念念的事情上,我沒辦法讓步。”
福伯笑著說:“不用讓步,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小瞧了現在的顧少,他已經有足夠強大的內心,不僅僅是抵抗,他還能做到包容。”
念念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他從小就有個好處,大人說話的時候,他從來不插嘴,隻是眨巴著黑漆漆的大眼睛來回看。
樸小菱很感激:“謝謝您。”
福伯才露出老人的慈祥,不是一個管家,而是作為一個爺爺:“我一把年紀了,半截身子在土裏的人,所想所盼,唯有你們能好好生活啊……”
樸小菱站起來:“我去看看他,可以嗎?”
福伯:“去吧,他最期待你。”
樸小菱看看懷裏的念念,跟他商量:“你跟爺爺在這裏玩好嗎?”
念念:“不要我去陪壞蛋啦?”
“壞蛋在休息,聲音太大的話,會吵到他的。”
念念:“我保證不發出聲音,好不好?”
樸小菱想了想:“這可是你說的哦!要是不守信用,我就擰你的小屁股!”
念念立刻舉手發誓:“我一定不出聲,那晚上可不可以吃一塊蛋糕?”
樸小菱拉著念念的手走進臥室,熏香的味道很重,刺得念念立刻捂住了鼻子,低聲抱怨:“好難聞!”
樸小菱嗔怒地看他一眼,說好了不講話的!
福伯在門口對念念招手:“你的西瓜汁做好了,快出來喝吧。還有小蛋糕。”
念念一聽有好吃的,開心地鬆開了樸小菱。
樸小菱再次對福伯投去感激的目光:小孩子的身體還沒有發育好,這裏的熏香,對他是一種危害。
樸小菱終於能認真地看一眼顧承宣。
房間裏隻亮了兩站腳燈,昏黃的光很柔和,借著這點微弱的光,勉強能看到顧承宣的輪廓。
樸小菱不敢往床邊走,在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來。其實她這種舉動是很無意義的,但是她就是想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想以這種方式,陪著他。
樸小菱的屁股剛碰到沙發,床上的人動了一下。顧承宣幾乎是在同時轉過頭,盯著這邊:“誰!?”
樸小菱:“……是我……”
顧承宣明顯鬆了一口氣,緩緩呼出。
樸小菱重新站起來,走到床邊:“你有沒有睡著?我已經很輕了,居然還吵醒你?”
這個時候,終於看清顧承宣的臉了。皺著眉,努力抵抗痛苦的神情。
“好像睡著了。我也不清楚。”
樸小菱爬到床上,顧承宣很自然地往旁邊讓了讓——雖然這張床足夠大,兩個人都躺成“大”字也綽綽有餘。
樸小菱伸出手指,輕輕揉著他的額角。顧承宣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吟,重新閉上了眼睛。
樸小菱問:“頭很痛?”
“恩——被你氣的。”
樸小菱頂嘴:“明明是你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