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怎麼這麼不知足啊!那他這次會要什麼?”
顧承宣想也不想,直接下定論:“他要找個可以交換的條件,才能心安理得地來做複健鍛煉。”
樸小菱的表情一下子就黯淡了。
顧承宣湊過去問:“怎麼了?”
樸小菱難以啟齒似的,把話說得吞吞吐吐:“明明是我們家的事情,卻一直都是你在做。現在羽嘉言又要做那些要求,讓你很為難吧……”
顧承宣聽出來了,這丫頭,是覺得麻煩自己了,不好意思了。
顧承宣在她頭上拍了拍:“想些亂七八糟的,沒點正經了。整個STLLA集團都是我的,我要做些什麼事情,誰敢為難我?”
樸小菱還是有點尷尬:“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這樣,對外宣稱,你是Star星聯盟的簽約藝人。你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把合同簽下來,替我賺錢好了。”
顧大少哪裏看得上那一星半點的演出費!?這分明是在給樸小菱找台階,好讓她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份關懷和善意,不會如坐針氈。
樸小菱又歎一口氣。
顧承宣:“怎麼?不想簽!?”
樸小菱搖搖頭:“也不是不想。我是有點怕了。我最近總是食言,人都說食言而肥,我覺得我都胖了好多。我對你做出過的承諾,給羽嘉言做出的承諾,那麼多事情,結果我一直在搖擺不定。我怕……”
“沒關係。”
顧承宣打斷樸小菱的話,把樸小菱驚了一呆。
“誒!?什麼沒關係?”
顧承宣:“不用簽合同,你想唱歌的話就去唱,想做什麼都可以。想反悔的時候也隨你。”
樸小菱:“為什麼?”
顧承宣湊過去,低頭,輕巧的一個吻落在樸小菱雙唇之上。蜻蜓點水般,隻是表達親昵和愛意,並沒有侵犯性。
樸小菱還沒回過神,顧承宣就已經離開她,鳳眸含笑。
顧承宣:“我相信,你不會反悔。”
什什什什麼會還是不會的!幹嘛說得這麼篤定!你怎麼能保證我一定不會反悔?你又不叫樸小菱!
樸小菱腦子中轉過很多反駁的話,但是嘴角還留了一絲煙草的味道,淡淡的,帶一點薄荷清涼的餘味。這味道直接躥進心裏,轟炸開,空白了一大片。
樸小菱的心跳漏了半拍。
腦中有再多的話有什麼用!一句都說不出來怎麼辦!
大腦死機,樸小菱保持呆滯的表情,愣愣地看著顧承宣。
顧承宣被她這個樣子逗樂了,難得笑出聲來,順手把樸小菱撈到自己懷裏,狠狠揉了一頓。
顧承宣一邊笑一邊感慨:“你真是太傻了。”
樸小菱艱難地從他懷裏冒出一個頭,近距離地盯著他:“你才傻!”
被言語冒犯,顧承宣本能上是要生氣發怒的。又一想,這是樸小菱這個丫頭,算了吧。她說兩句就讓她說,反正更出格的事情她也做過了,相比較起來,這種口頭上的言語,反倒顯得太無所謂了。
樸小菱完全不知道,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顧承宣又饒了她一次。
樸小菱隻管往外掙脫,想從他懷裏出來。兩個人糾纏了一會兒,顧承宣突然呼出一口氣,熱乎乎地噴在樸小菱身上。
顧承宣:“你再動,我可就走火了。”
樸小菱眨眨眼,沒聽懂。
顧承宣引著她往下看,兩腿之間……
樸小菱嗷嗚一聲,迅速捂住自己的眼,大叫:“顧承宣你這個臭流氓!”
顧承宣表示自己很無辜:“我是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這是正常反應。”
樸小菱堅持認為是他耍流氓,掙紮得更拚命了:“你放開我!大白天耍流氓我叫警察來抓你!”
顧承宣樂不可支地抱著她,不讓她走:“來我顧家老宅抓人?你先問問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樸小菱繼續嚎:“公民人人平等!不能就你享受特權!你快放開我,臭流氓你不能這樣啊啊啊啊啊!”
顧承宣也沒真想在這裏辦了她,上次自己失控,差點辦出格的事情,嚇得丫頭那麼久都害怕自己,放不下戒備。不能再衝動了,雖然這會兒生理上很難忍,但顧承宣思緒還是很清晰的。
他就是想逗著樸小菱玩兒,把握著那個度呢,不會真地玩過火。
結果樸小菱的動作漸漸軟了下來,躺在顧承宣懷裏,臉色潮紅地抬頭看顧承宣。
壞了!一時興起,把托斯卡尼紋印這件事給忘了!
樸小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一陣虛乏,手腳都沒有力氣了。然後有股熱流從小腹開始蔓延,身體內有什麼地方空虛難耐。
以前有過這種感受!和那次是一樣的,理智上知道自己應該離顧承宣遠一點,可是一想到要遠離他,身體就變得很痛苦。
想靠近,想和他又肌膚相親。
樸小菱慌得要命:“我這是怎麼了!?”
顧承宣抱著樸小菱站起來。
完全貼在他的胸膛前,樸小菱忍不住身體的顫栗,像是某種極度的興奮感。樸小菱心裏害怕,身體上也不舒服,兩廂擠在一起,淚就開始在眼眶裏打轉。
顧承宣忙低頭,把她剛落下的那顆淚吻進自己的嘴裏。
這一個舉動,讓樸小菱渾身都撕裂開一樣,說不清辨不明的感受。
顧承宣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對她的刺激太大了,忙直起身體,安慰了幾句:“沒事的,不用怕,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這,這是睡一覺的問題嗎?”
樸小菱說話都開始氣喘了,斷斷續續的。
樸小菱抓著顧承宣的衣領,死命地攥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她手腕上那片殷紅的托斯卡尼玫瑰花正在開放,鮮鮮欲滴。
顧承宣大跨步走到臥室裏,福伯聞訊趕來,和上次一樣,先去浴室放水,兌了些不知名的草藥。
顧承宣把樸小菱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先讓福伯給你處理一下,晚點我會說明。”
樸小菱緊緊盯著他:“你說好的!不能反悔!”
顧承宣點點頭:“不會有任何隱瞞——三三,過來,服侍小姐沐浴。”
浴室也點了一種香,和水裏的花香混合在一起,讓人的大腦和身體一起放鬆。樸小菱覺得四肢的力氣漸漸回來了,頭腦中一片混混沌沌,沒多久就發起困來。
像是安神的東西……為什麼要安神?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樸小菱的眼皮越來越沉,眼睛酸澀,稍一不注意,就往水裏滑了下去。三三急忙扶住她。
樸小菱茫然地眨眨眼:“我好困……”
三三把她扶出來:“困了就去睡一會兒吧?”
樸小菱搖搖頭:“不行,要等顧承宣說清楚……”
三三無奈,隻好由著她。
樸小菱裹著浴袍出來,走到半路突然想了起來,停下腳步,仔細打量自己的手腕。
那個紋身又消失不見了。
每次很痛苦的時候,紋身都會出現,等到紋身消失的時候,就是自己恢複正常了。這個紋身絕對有問題!
顧承宣在起居室外的小書房坐著,看見樸小菱進來,問道:“好點麼?”
樸小菱點點頭,盡量不讓自己想太多,但她內心根本冷靜不下來。
顧承宣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自己的!?他曾經在自己身上,到底做過什麼?做過多少?
樸小菱選擇顧承宣對麵的位置坐下,防備的姿態溢於言表。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防著顧承宣了,即使是在知道當年車禍的真相之後,她的不安全感是針對整個外界的,對於顧承宣,她很努力地使自己去信任他。
顧承宣看到她眼中不信任的光,神色有些黯然。
樸小菱:“可以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承宣像是要組織語言,皺著眉思索起來。
樸小菱以為他是不知道從哪裏講起,直接了當地問:“是跟我手腕上的那個紋身有關吧?那是什麼東西!?”
顧承宣:“原本是很普通的紋身,但,用料的藥水中,加了我的血液。”
樸小菱完全沒懂這句話的意思!明明是中國話,每一個字都能聽得清,組成詞語也能聽懂,怎麼變成句子之後就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了!
樸小菱掐著眉心想了好長時間,才把思路理清,開始問:“首先,為什麼要給我紋身?”
顧承宣:“托斯卡尼紋印是顧家占有的標誌,隻要你身上有這個紋印,龍城就沒有人能動你。”
難怪,第一次碰到奚銳利的時候,他是在看到自己的紋身之後警告殺馬特的。殺馬特算是半個上流社會的人,應該也是聽說過這個紋印的,所以他才會在最後緊咬關頭放了自己。
但是——
樸小菱叫道:“等等,這個紋身平時沒有的!沒有人能看到它,根本起不到你說的什麼占有作用。”
顧承宣這時候露出一些懊悔:“尋常的托斯卡尼紋印是一直顯現的,能夠讓別人看到。給你紋身的時候,我讓他們把藥水調整了一下。”
“調整!?調成什麼了!?”
顧承宣頓了一下:“我當時……並不太想讓人看到這個紋印,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我認為你應該是顧家的人,就要在顧家的庇護之下。我對你有再多不滿,那也是我顧家的事情,別人不能動你。”
樸小菱完全不能理解當時顧承宣的矛盾心理。那個時候的顧承宣還是個隻會發怒的野獸,凡事都要順著他的意,不然他就會很焦躁。
顧承宣試著解釋自己當時的心情:“我並不能確定你是不是母親養大的。感覺上應該是。我也不確定自己對你是什麼態度。在你出現之前,我是恨著你這個存在的。但是你出現之後,我發現母親說的並沒有太離譜,你的確是個很好的孩子。”
“所以在矛盾之下,你給我打了個證明所有但是又不讓人看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