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樸小菱都很緊張,心神不寧地絞著手指。顧承宣乜斜著細長的鳳眼看她:“你要對我坦白,我才能護著你。”
意思是,如果當初樸小菱不騙他說自己的弟弟已經去世了,羽嘉言也鑽不了這個空子,得不了手。也對,顧承宣要是知道那個小男孩還在世,肯定會派人去查,不管是好是壞,都要放在自己身邊監視著。
顧少要監控的人,哪兒還有其他什麼人插手的餘地!?
樸小菱目光黯然,輕聲呢喃:“我怎麼可能……天知道你們這些世家公子是不是要吃人,我怎麼能把自己的底線交出去?”
顧承宣微微一愣:“你很怕我,我們?”
樸小菱苦笑:“怎麼可能不怕!?你們抬抬手,就能叫我們普通老百姓生離死別。你忘記你開始時是怎麼對我的了?”
剛認識的時候……她和其他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別人不會給顧少添堵,但她敢在顧少的地盤上撒野。就衝這一點,對一般人還沒有好臉色的顧少,對她,肯定更為凶狠。
那個時候怎麼就沒料到,自己會在她麵前徹底繳械投降呢……
顧承宣看著這樣脆弱無助的丫頭,心頭一軟,湊到她身邊說:“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那樣對你。”
樸小菱的眉梢跳了跳,敏銳地抓住這句話可以發散的餘地!顧少隻說“不那樣”,“那樣”是哪兒樣?他沒說啊!那不全憑自己一張嘴來講嗎!?
樸小菱覺得自己得了張免死金牌!現在就差把小天找回來,還有爸爸,以後還是一家三口在一起生活!
樸小菱問:“你準備怎麼辦?”
顧承宣:“先試探虛實。”
樸小菱心頭一緊:“能不能不試……我怕把他試急了,他對小天不好……”
顧承宣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幾縷挑染的白色已經染了回來,顧承宣讓人用了最好的護發水,她的頭發依舊柔順黑亮,沒有一點毛糙。
顧承宣:“羽嘉言身邊的人都被監視起來了,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都有記錄,很快會有消息。不用擔心。”
樸小菱皺眉:“如果按照你說的,羽嘉言他……他心思縝密,我在他身邊呆了兩年,直到他動手打我,才……醒過來。那他肯定會做到萬無一失。最起碼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顧承宣:“那,就拆了羽家的房子。就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你弟弟給找回來。”
他的目光很亮,堅定無比地看著樸小菱,要把自己整顆心都交出來。
樸小菱愣了三秒。
隨後,樸小菱“呸呸呸”地嚷嚷起來:“誰讓你掘地三尺的!你快說,收回你的話!快!小天一定會好好活著的!”
顧承宣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難得表一次誠心,居然,說錯話了……
掘地三尺那是找寶物!找人要掘地,那就隻能是死人了……
顧承宣在大部分事情上遊刃有餘,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尤為強大。唯獨在與人的溝通交流之上,還是剛啟蒙小朋友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