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俊明說過一句“親口告訴她”,福伯也說,丫頭想聽餘俊明“親口講述”。
這不會是碰巧,兩個人都抱持的觀點,一定是有可取之處的。
但是我為什麼理解不了這個“親口”的問題呢?我為什麼想不到她會想要親耳聽到呢?
顧承宣思考了很久很久。
福伯說樸小菱已經醒過來的時候,顧承宣遲疑了很久,才試探著開口:“那,那他們單獨見見?”
福伯露出會心的笑:“是,小姐一定會很感激少爺這樣的安排。”
顧承宣自己坐在書房中,猜著樸小菱會和餘俊明說什麼內容,心中有一點微妙的感觸。
所謂相處,原來就是這個樣子?
提前猜測她的想法,然後滿足她的願望。
這樣就可以了?
好像……也不是很難嘛……丫頭太單純,她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
但是,心底很不爽怎麼回事!樸小菱是我的人,為什麼要和另外一個蠢貨共處一室!要說一些我聽不到的話!?
樸小菱居然是有我不能掌控的部分的!這個認知立刻澆滅了顧少剛剛升起了一點愉悅心情,使他特別不爽快。
臥室中,樸小菱目光熱切地看著餘俊明:“你快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餘俊明笨口拙舌地解釋了一通。
樸小菱愣住,半晌沒回神。
餘俊明有點害怕,推了推樸小菱的胳膊:“小菱?你沒事吧?”
樸小菱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低聲道:“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弟弟……”
她也想到了!
餘俊明忙勸她:“怎麼可能!你自己的弟弟,還能是假的不成!?”
樸小菱目光悲切:“有可能是假的……我最近……最近總覺得記憶很混亂,支離破碎的,還會出現一些我根本不可能有印象的畫麵。我不是第一次懷疑了。我的大腦,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餘俊明越著急越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憋出來一句:“沒事,顧少的醫療團隊很厲害的,什麼病都能看好!”
樸小菱一下子被逗笑了,無奈道:“你這個蠢瓜!”
餘俊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樸小菱問:“你是不是做什麼虧心事了?眼神不太對!”
餘俊明把那張紙片的事情跟樸小菱講了講。
樸小菱:“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你把東西留在我這裏。”
餘俊明有點為難:“這樣好嗎?”
樸小菱:“沒問題的。顧承宣的東西,我燒也燒過了,破壞了不少了。你回去,不要再摻和這些事情,明白嗎?”
餘俊明點點頭。
樸小菱把那張舊黃的紙片塞到枕頭下,讓餘俊明回去了。
餘俊明悶著頭出來,剛好撞到人。他抬頭,看到顧承宣麵色陰沉地在自己對麵,嚇得說話都結巴起來:“顧少,你你你站在這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