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見過他發病時的樣子，比淤青嚴重多了，很難熬的。
對病人還能怎麼樣啦？
樸小菱隻好自己轉過身去生悶氣。
氣著氣著，樸小菱突然察覺出一些很微妙的變化：在羽嘉言那裏，她已經沉寂了這麼久，不管羽嘉言是打罵，還是抱著她哭泣，她內心都是很平靜的，心死了一樣。怎麼一到顧承宣這裏，吵架歸吵架，但好像是，有了些生機。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顧承宣實在太可惡了，一見他就恨不得能吵翻天！？
化妝間裏安靜下來。女醫生腳步輕巧，走回到樸小菱身邊，蹲下來看她腿上的撞傷。
顧承宣閉著眼，突然開口：“仔細點。”
女醫生拿出冰袋給樸小菱敷臉和腿，取了雙氧水清洗額頭上的傷口。
女醫生：“臉上好起來之前，都不可以再化妝，也要避免暴曬和冷熱刺激，明白嗎？”
樸小菱點點頭。
女醫生道：“把裙子脫了，我看看你身上其他傷。”
脫……裙子……？當著顧承宣的麵！？
樸小菱立刻捂住自己的裙子，好像下一秒醫生就會來扒她的裙子似的。
樸小菱：“房間裏還有顧承宣啊！我怎麼脫！？”
女醫生不太懂：“怎麼不能脫？”
樸小菱又窘迫又羞憤：“不用檢查了不用了！我沒什麼大問題，一點皮肉傷，就算不管，它自己也會好的！”
女醫生：“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你要是不想讓我看，可以等顧少好一些了，讓顧少親自幫你檢查。”
親自……顧承宣……脫衣檢查？樸小菱徹底敗給這個醫生了。樸小菱無力扶額。
等等！她會這麼說，難道是……她認定我跟顧承宣是可以赤.裸.相見的關係？不穿衣服就能見麵的關係……那就隻有……
說男女朋友是抬舉自己了，以顧承宣的生活習慣，多半是包養和被包養才對啊！
不是啊！完全不是這樣子的！也就是第一次我誤打誤撞不小心上了他的床，那次還是被他灌了烈酒醉得不省人事，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不清楚啊！
樸小菱：“你誤會了，我——”
門外一陣吵鬧，樸小菱耳朵尖抖了抖，隔著門板聽到了羽嘉言的聲音。
樸小菱站起來，小腿上一陣鑽心的疼，讓她又跌回沙發上了。醫生按住她的腿：“別亂動！”
樸小菱呲牙咧嘴：“起太猛了，我慢一點，沒問題的。”
醫生教訓她：“別逞強了！”
陰影籠罩下來，樸小菱抬頭，看到顧承宣陰沉著臉盯著自己，撇撇嘴：“幹嘛！？”
顧承宣：“你還想見羽嘉言！？”
想還是不想呢？很矛盾啊……對於我的羽老師，我當然還是想見的。可以現在這個人呢，不是我的羽老師，他對我一點都不好，也沒有豐韻柔情，沒有寬容關懷。但……直到現在，樸小菱心中還存了一絲幻想。
羽嘉言他，隻是受得打擊太大了，才會這個樣子吧？說不定，自己能把以前的他喚回來。比如在來會場的路上，他不是很自然就指導自己唱歌發音了嗎？這是潛在的習慣，能反應他最本質的內心。他內心裏，還是那個溫柔的羽老師，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