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開始聯絡組委會,羽嘉言重新閉上眼養神。樸小菱的指尖在腿上打著拍子,低低地哼那首《冰天》。
《冰天》隻做了曲,並沒有詞,所謂唱,也隻是如吟詩般那樣,哼唱。
樸小菱卡在一句低八度長句上,怎麼都順不下來,隻好重頭再來,假象自己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在皚皚白雪上奔跑,伸手摘那一片冰淩。
指尖距離冰淩尚且有一段距離,這個時候是摘不到的。
又卡住了。
試了幾次,還是不成功。樸小菱有點焦躁。
一旁的羽嘉言開口:“你想象一下,你練琴時,拚命找情感,卻總是抓不到關鍵時的心情。”
是這樣的?求而不得,卻不甘心,不放棄,努力靠近夢想。
樸小菱閉著眼感受了一下,低低地哼唱出那一句。然後是唯一那次,演奏顧承宣那本舊黃的樂譜,第一次感受到和曲子合而為一的心情,那就是手指觸碰到冰淩時,那一片歡愉滿足的心情。
樸小菱把這一首《冰天》哼唱完,車子在會廳外停下。
樸小菱深呼吸,推開門下車。
顧承宣在回去的路上心情十分不好,Ella小心謹慎地送他上車,沒敢和他同乘一輛。看著顧少那輛專車平穩地開出去,Ella歎了口氣。
難道……顧少這次是動真格了?
前幾天說是受了點輕傷,Ella等他采取動作的時候,他居然沉默了!這簡直是百年難見,顧少吃了個悶虧,並且完全沒有找回場子的打算!不管是商場上還是底下的動作,全都沒有!像是蟄伏起來的猛獸,在等待什麼機會。
後來Ella隱約猜出來個端倪:和樸小菱有關。
Ella簡直佩服樸小菱了,自從她出現之後,顧少身上已經出現過太多“例外”,以前那個克製冷漠的顧少,在生活中突然就多了一絲人情味,看起來像是個有活力的年輕人了——當然,這份“人情味”,單單給了樸小菱一個人罷了。
結果Ella正在感慨,顧少不知道腦中亮了哪個神經,要出席新人樂器大賽的開幕式。
Ella徹底震驚了。福伯說要插手這一屆的大賽組委會時,Ella還能理解。畢竟STLLA集團現在也要往文娛方向發展,借機在官方場合露個臉,也是應該的。
但露臉的向來不是STLLA集團嗎,什麼時候顧少本人也樂意往這種場合裏湊了?!
他要是早八百年開始參加一些這樣的公眾活動,憑他在鏡頭前那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那修長挺括的身材,那高貴冷傲的氣質,龍城的娛樂行業哪兒還有羽笙文化什麼事?
早就是STLLA集團的天下了啊!
Ella嘴角抽搐地去安排出席流程了,盡量把顧少得出場做成引爆轟動的效果。事實上不用她多做安排,顧少往台上一站,底下的媒體記者們就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