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醒?”
“受了刺激,大腦暫時封閉感官,來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
跟顧承宣自己發病時一模一樣。但這也是最危險的情況,因為誰都不知道她在自己封閉建立起來的世界中,是什麼情況。如果是平和歡悅的世界,她的本能可能會更向往那個地方,將她留在那裏。假如是令她恐怖的場景,那會對她的精神產生更大的傷害。
顧承宣經曆過這個漫長的痛苦時期,熬到STLLA集團醫藥生物組研發出鎮靜劑,才算迎來光明。
雖然鎮靜劑對身體有損耗,但偶爾使用一支,還是可以接受的。
醫生給樸小菱注射了藥劑,“等她睡醒就好了。不過她已經出現這種情況,以後就要注意一些了。”
注意事項,顧承宣都清楚,不用醫生多說。
樸小菱的眉頭漸漸鬆開,整個人看起來平和許多。顧承宣才鬆了口氣。
福伯拉著顧承宣,安撫著他的後背,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福伯叫來一個醫生:“給顧少熬些紓解心結的藥過來。”
那個醫生給顧承宣拿了脈,立刻去了。
福伯繼續給顧承宣揉胸口。顧承宣看著樸小菱平和的麵容,心卻更疼了。
顧承宣是第一次產生懊悔的心情,恨不得能回到前一天,把所有的曆史改寫。當年媽媽拋棄自己,去尋找她的情夫時,顧承宣也沒有這麼悔恨過。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晚了。
但是顧承宣並不太明白。
顧承宣問福伯:“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明明是另外一個人,她為什麼會傷心成這個樣子?”
福伯:“正因為是另外的人,所以才會有愧疚這樣的情緒產生。樸小姐是堅強勇敢的人,假如是她自己經受如此磨難,她一定能撐過去。她太善良了,對旁人的責任心也太重了。”
愧疚……顧承宣沒體會過,他想象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
顧承宣:“那些責任是多餘的,就算沒有她,我也要對羽嘉言動手,她完全沒必要對羽嘉言負責。”
“是這樣,沒錯。但人心啊,是很複雜的東西。”
顧承宣想了很久,問福伯:“她是不是喜歡羽嘉言?因為是喜歡的人受這種傷,所以才會覺得痛苦。”
福伯笑道:“小姐對羽三少是否有心,同少爺您,並沒有關係。”
顧承宣陷入了沉思中。
沒錯,她跟羽嘉言如何,又有什麼關係?我足夠強大,所有的事情都會按照我的喜好來發展,我能達到我所有的目標。
這才是至為重要的。
樸小菱醒過來時,隻有嘉莉詩在身邊。嘉莉詩在她手心舔了舔,“喵”了一聲。樸小菱滿含歉意地跟她說:“讓你擔心了嗎?我沒事,我很好。”
嘉莉詩在樸小菱身前蹭了蹭,親昵歡快。
樸小菱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裏走動。她在一樓找到福伯,福伯正在給餐桌上的一隻托斯卡尼玫瑰花換水,動作輕柔小心,像是麵對最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