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就想啊,自己怎麼那麼壞啊!顧承宣都要被自己害死了,自己實在是太惡毒了。
福伯遞給她一張紙巾,樸小菱沒接,轉身就往二樓走。有福伯默許,也沒人攔她,她推開門撲了過去。
顧承宣在床上躺著,鳳眼闔起來,麵色慘白,嘴唇幹裂。樸小菱趴到他床上,開始嚎啕大哭:“顧承宣你不要死啊!!”
顧承宣緩緩睜開眼,清冷的目光略有一絲不耐煩,看著自己身上的樸小菱:“滾下去。”
樸小菱抬頭看他的麵孔,眨眨眼,懸在睫毛上的那滴淚滑下來。
什麼情況?還會罵人?這麼有精神,不像是病危的人啊……
顧承宣直接撐著胳膊,坐起來。趴在他身上的樸小菱就被抖了下去,像隻小狗一樣,貼在床緣上,眼巴巴地看他。
顧承宣還要起身,隻是剛坐起來,頭暈得厲害,隻好靠在床背上低低喘氣。
樸小菱茫然地爬起來:“你沒死啊?”
顧承宣睜開眼瞪她,樸小菱忙改口:“沒有沒有,你好好活著,健健康康地活著!”
顧承宣低吼:“閉嘴!”
樸小菱忙捂住自己的嘴,猛烈點頭。
福伯眼底露出欣慰的笑,出了房間,替他們關上了門。少爺沉寂這麼久,不說話,也不發火,像是靈魂被人給抽空了一樣。樸小菱一來,他就生動了許多,也知道生氣了。
看來,樸小姐是必須留下來了。
樸小菱弱弱地舉手,顧承宣看她一眼,當沒看到。
不讓說話怎麼辦啊……福伯交代了,要陪他說好話聽的啊……現在福伯也很可怕啊,要是他一生氣,再把羽老師的藥給換了可怎麼辦!
樸小菱把手舉到顧承宣麵前,使勁兒晃。但是這招沒用了,顧承宣幹脆閉上眼,微微仰起頭養神。
樸小菱偷偷放下手,苦著臉坐在床邊。
哎,顧大少還是這麼難伺候。
樸小菱捧著臉發了會兒呆,忍不住開口問:“你傷得很嚴重嗎?”
一句話點著火炮,顧承宣突然生起氣來,掀開薄毯下床,蠻橫地拉著樸小菱的手腕朝外走。
樸小菱嚇得一驚:“誒誒你幹嘛!?——誒你怎麼了?!!”
顧承宣沒走兩步就軟倒下來,樸小菱忙扶住他。一米九的大男人,壓在一米六的小個子身上,樸小菱用了好大得力氣才站穩,沒有和他一起摔倒。
樸小菱側頭看看顧承宣,臉比剛才還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整個人虛弱地站都站不住。
樸小菱胸膛裏邊悶悶的,不太爽利。好像有點疼。
樸小菱問:“你還好吧?能走嗎?我扶你過去坐著。”
顧承宣嗓音沙啞,聲音中也透著虛乏:“等,一下。”
樸小菱撫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恩,不要著急,慢慢來。”
顧承宣在Sun?day遊樂場中沒受到一點點傷,隻是受了刺激突然發病,並且病發得很嚴重。這對他的身體是種嚴重的損耗。福伯給他試用了新藥,新藥的副作用太大,徹底抽幹了他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