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嘉言深呼吸，壓製住自己暴走的衝動，渾身顫抖。
這個福伯太毒了，隻一句話，先打破了我的防線，占了上風。
羽嘉言勉強擠出一個笑，他最善偽裝，看起來倒也不算太淒慘：“難得見福伯出老宅，不知道深夜來訪，有何事？”
“深夜叨擾，不敢耽誤三少的清夢，有些話我不妨直說了。”
相比較起來，福伯老謀深算，太淡定了。
羽嘉言冷靜下來：“請說。”
“請樸小姐到老宅一敘。三日，我必定將她送回來。”
這個關頭出山，隻是為了請小菱……一敘？
羽嘉言想過很多種可能性，也往樸小菱身上想了，但絕對沒猜到福伯會定下三日之約。三天，三天能做什麼？
羽嘉言搖頭：“小菱在專心準備比賽的練習，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能中斷。”
“隻是這個理由的話，三少大可不必擔心。顧家也能提供同等甚至更高等的場所給樸小姐，助她在比賽中獲勝。”
羽嘉言堅定：“她還需要我的指導。”
“顧家自然也請得起名師。”
羽嘉言眉梢輕揚：“在樂器上，還有比我造詣更高的人嗎？”
確實沒有。
福伯不動聲色：“那三少的意思，是不打算讓我見樸小姐了。”
羽嘉言站起身：“抱歉，小菱練了一天的琴，已經休息了。”
福伯跟著站起來，眼睛全無這個年紀人的渾濁，相反，比一些年輕人還要明亮。
“那我隻好自己請了。再會。”
直等到秋葉回來，說親眼看著福伯離開並且沒有再回來，羽嘉言才放鬆下來，靠在沙發中間喘氣。
太驚險了……實在是低估了他！差點被他老態龍鍾的外表給迷惑！福伯身上的淩厲，要更甚於顧承宣所能的帶來的壓迫感……
羽嘉言叫來冬林：“小菱睡了沒？”
冬林點頭。
羽嘉言發狠：“從現在開始，盯緊，不許她出門！”
羽嘉言對秋葉道：“你去盯著顧家。顧承宣就算沒受傷，現在的狀況也一定很糟，不然不會輪到福伯出山。還有顧承宣那個助理，叫Ella的女人，能在顧承宣身邊做事的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也要看緊了。”
吩咐完這一切，羽嘉言心底越發焦躁。就和三年前時一樣，惴惴不安。
小菱……樸小菱是我的，她必須在我的掌控之下！誰都不能橫加幹預！
羽嘉言也去休息了，整個羽家就安靜下來。
二樓東北角的房間中，樸小菱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突然睜開眼睛。她裝睡的本領能騙過VST係統，在羽家自然也沒有任何問題。
其實她完全不想對羽老師耍這些小手段，但……如果是羽老師先不誠實呢？明明就是故意支開自己的，還說什麼去休息，完全沒有嘛！
開始樸小菱隻是有點鬱悶，以為羽老師是有生意上的事情，不方便讓自己知道。直到她隱約聽到很熟悉的聲音，才心頭大驚。
居然是福伯！現在已經很晚了，按照習慣，他應該在絕對領域裏照顧顧承宣睡覺才對啊！顧承宣夜間容易發病，他又不讓其他人靠近，福伯晚上一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他房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