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嘉言往前靠一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沒有,隻要微微俯身,就能親到樸小菱的頭發。
羽嘉言壓低了聲音,清俊風雅的聲音,在夜色中輕輕流淌:“小菱,看著你關心顧承宣,我整個人都是憤怒的。可是,我又不敢對你發火,你那麼珍貴……”
說著,羽嘉言抬起受傷的左手,搭在樸小菱後腰。
樸小菱整個人都快燒起來:“羽老師,別別別這樣……”
“小菱……你那麼好,像顆閃亮的明珠,我一直……”
手掌在樸小菱腰側按下,疲軟的手指輕輕摩挲起來。樸小菱打個激靈,瞬間醒過來,一把拍開羽嘉言的手。
“啪!”
羽嘉言悶哼一聲,右手抱住自己的左臂,整個人痛得渾身顫抖,跟在他身後的秋葉扶住他。
樸小菱臉上的溫熱瞬間消散,心底慌了。
壞事了,忘記他用的是左手,他左手還帶著傷,剛剛自己那麼用力……
冬林再次打開大燈,樸小菱閉了下眼,隨即強迫自己睜開。
羽嘉言臉色慘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
樸小菱手足無措:“羽老師,我,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羽嘉言垂下一雙桃花眼,毫無血色的嘴唇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是我心急了。我沒事,隻是,咳,有點痛而已。不用擔心。”
樸小菱急得團團轉,腦子一熱,幹脆捧著他的左手輕輕吹氣。
羽嘉言的手指不自覺地抽動起來。
樸小菱你這個大混蛋呀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太過分了!
羽老師自己都站不住了,一定特別特別疼。他還在安慰你!你還在委屈個毛線啊!有什麼好委屈的!羽老師對你這麼好!你還在那裏矯情什麼社會階層差!
你真是太沒良心了!
羽嘉言盡量克製自己聲音中的抖動,很勉強地開口:“真得沒有事。本來是要接你回家的,看來是不行了——讓冬林送你回去,想吃什麼告訴廚房,會有人安排。”
樸小菱:“老師你要去哪裏?”
“我,去做些止痛治療。”
樸小菱還要開口,羽嘉言抬起右手在她頭頂揉了一把:“放心,是你的話,就算是疼痛也是甜蜜的。不用等我,早點休息。”
秋葉扶著羽嘉言走了,樸小菱站在原地。
這麼溫柔體貼的羽老師,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顧家老宅中。
福伯敲了敲門:“少爺,該喝藥了。”
福伯進去,把托盤放在床頭,沉寂的托斯卡尼通訊器靜悄悄地躺著,冰冷冷的。
福伯俯身將顧承宣扶起來,在他身後墊了寬大的靠枕,又幫他拉了拉身上的薄毯。
福伯端起藥,藥匙在苦澀的褐色藥汁中攪動一圈,盛出來一勺,喂到顧承宣身邊。
顧承宣張開蒼白幹裂的嘴唇,將那一勺藥吞下去,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福伯拿方巾給他蘸了蘸嘴角,又盛出來一勺,小心地喂他喝下。
喝完藥,又漱了口,顧承宣想起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