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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望見愀然不知將什麼往顧詡白的手中一推,急急離開。

又是如此。她暗忖,這回雖不見得愀然看見自己,但這一見人便跑的本事,可見兵書第一計愀然學得是一頂一的好。

顧詡白手中不知拿著什麼,此時逆著的光將他大半個身側隱在暗影裏,愈發寂寥。

花別枝穩了聞氣息,喚了聲,“先生。”

雖然是極力忍耐,聲音卻仍是虛虛打擺。她心慌的厲害,才走出幾步,便停下來遙遙看著他。

“你去了哪裏,一天見不到你。”顧詡白笑了笑。

“先別說我,倒是先生你,手中拿了什麼好東西。”

顧詡白神色頗尷尬,“沒什麼。”

話音未定,手中握著的東西已被花別枝抖開來。

一襲月白深衣,好似抖開一幅月光。

花別枝促狹笑了聲,卻越發看那衣裳眼熟。

“先生,這不是——”她去看他。

顧詡白頷首,“是,正是那件。”

刹那間幡然醒悟,這衣裳正是同花離愁重逢那日他穿在身上的那件,亦是叫自己魂牽夢縈別扭萬千的那件。

“原來——”

原來這衣裳不是給花離愁的,原來,原來顧詡白才是愀然傾慕的人。

顧詡白無措別開眼,道,“這衣裳我亦是穿不到的。”

花別枝彎唇,笑得卻愈發甜暢,“先生,你若是不領情,愀然姑娘該是多傷心。”

“你又知道。”顧詡白屈指敲在她額上,“話說回來,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做什麼去了。”

她拖長聲音歎了一聲,“先生真是狡猾,我今天是找鬆夫人給我解毒去了。”

顧詡白神色微凜,“如何,有沒有哪裏覺得難過?”

她腦袋搖的好似撥浪鼓,“沒什麼事,倒是好事,先生你不知道鬆夫人有多厲害。她給我的藥丸不知拿什麼做的,甜的很。”

“你隻記得甜了麼。”

“唔,是甜的很,不過一次吃完不管用,大抵還要吃上一陣。”她眼瞳亮晶晶的,“先生,你大概就比不過我好福氣了罷,定然是沒這麼好吃的藥丸。”

顧詡白無奈道,“藥丸沒有,藥汁卻是多得很。”

她微微眯起眼,像是在想些什麼事,良久緩緩道,“先生,等你的藥喝完,你就好了罷。”她白皙若瓷的臉頰沐浴在即將熄滅的暮色裏,流光顯露出細微的紋絡。

顧詡白忍下心底翻湧的潮汐,隻淡淡應道,“所以,你要更快的比我好起來才是。”

她強自打疊起精神,喜滋滋的道,“那我們說好,就比一比罷。”

☆、第四十九章 忙殺看花人①

天冷下來,冰涼的秋雨撲在窗上,四顧蕭然。

房中臨窗擱著一張不算寬敞的桌案,花別枝同花離愁各執一端,花離愁看書,她默字。

兩兩相對,各自擺出用功的架勢,竟也覺得要留下此時的片刻光景也好。

花別枝一手撈著衣袖,另一隻手穩穩捏著筆杆,往紙上極認真的寫。若一時想不起,便停下來想一會兒,一時間便隻聞雨聲纏綿屋簷,筆落紙峰的聲音。

花離愁虛虛握著書卷,眼梢微揚,平素冷峻削去幾分,有些漫不經心的疏懶。手指按在書頁上,一麵字看了有些時候。

花別枝隻覺得手腕越發酸重,好似千鈞之力壓在上頭,手微一顫,若不是及早收勢,這帖字就又重寫一回。

花離愁淡淡掃她一眼,卻將手中良久不曾翻頁的書卷放下了。

“離哥哥,今日就寫到這裏罷,這首是寫不完的了。”她將筆放下,望著紙上未幹的墨痕頗遺憾的道。

花離愁聞言靠過來,衣袍生風,清苦的味道兜頭而來。

“忘記了倒是真的。”花離愁*她,“你先生這幾日要我督看你的課業,你以為我不罰你的麼。”

她狡辯道,“若是你也寫得出,聽候發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