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空中沒有一絲雲,,沒有一點風,山林中樹木都無精打采地、懶洋洋地矗立在那裏,偶爾回傳出一兩聲烏鴉的叫聲。
炎熱的晌午,讓一切都變得格外的安靜。
一座古樸滄桑的城池,好像一頭野獸享受日照的溫暖,臥在山脈的邊緣處。
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堅挺的城池像是披上了一件麻衣,顯得格外的滄桑。
高聳的城門,沒有一人一車通過,城門兩側的士兵慵懶的依靠在城牆上打盹。
順著城門向上看,幾個倉勁有力的大字幕入眼簾。
黃沙城。
城內的倒是內有乾坤,各式各樣的建築,川流不息的人群,與那古樸的城池外表有些反差,雖然是在烈日炎炎的晌午,各個街道也是車水馬龍,甚是熱鬧,絲毫沒有因為炎熱影響到這座城的繁華。
黃沙城的西南角,雖說也是熱鬧,但是卻與之顯得格格不入,甚是破舊不堪。
這就是每個時代,每個國家都會存在的產物,貧民窟。
生活在這裏的人,都是這個時代最底層、最底端的人群,更有甚者,將這類人稱之為垃圾、廢物、人渣。
但是,既然是時代產生的物,就有其相對應的存在價值。
就拿黃沙城來說,有很多髒亂臭的工作,是那些所謂的正常人不屑去做的,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往往就要尋到這裏,讓貧民窟的人來做。一可以將髒亂抽的事情搞定,二貧民窟的人們也會拿到報酬,來維持生計,何樂而不為呢?
貧民窟中,一座破落的廟門前走來兩位男子,其中一位身著整齊,眼中充滿了不屑。另一位赤裸著上身,穿著一條麻布短褲,有些唯唯諾諾。
“劉管家,您在這稍等片刻,這裏髒,我進去將人叫出來給您過目。”身穿麻布短褲的男子低聲說道,旋即朝著廟內走去。
“喂!等等,挑幾個年輕力壯的,別像上次那幾個,半死不活的…臭死了。”劉管家捏著鼻子,不滿的說道。
“好嘞!這次一定保你滿意!”
麻布短褲男子連忙答應,小跑到廟中。
“布卡大哥來了!”
“布卡大哥來了?”
破廟中隨著這一聲喊叫,原本無精打采、病懨懨的眾人蜂擁而起,朝著布卡而去。
“布卡,這次是什麼活?你看我這老頭子可還行?身子骨杠杠的!”
布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眼這個自稱身子骨“杠杠的”老頭兒,佝僂著身子,瘦得皮包骨,胸前的肋骨都清晰可見。
“老哥,你這身子還是算了吧,這次幹的是體力活,你還是算了吧。”
一個有些病態肥胖的婦女,尖著嗓子喊道:“布卡老弟,你看大姐行不,大姐都一天沒吃飯了。”
布卡翻了個白眼,玩笑道:“大姐,你是該減減肥了。”
“哈哈哈哈!”
眾人一陣哄笑。
“好了,各位。這次人家東家來是有要求的,不是我布卡不給各位機會,劉管家這次要求要幾個年輕力壯的人,你們還是等等其他人有沒有活幹吧。”布卡看著麵前眾人失落的表情,心中也有些無奈。
“劉管家?是咱們黃沙城三大家族,燕家的劉管家?”身子骨“杠杠的”老頭問道。
“嗯。”布卡點頭稱是。
“老頭子我上次就是去的燕家的拉的車,怎麼這次不讓老頭子去了?”
旁邊的婦女大姐,笑道:“還不是因為你身子骨杠杠的?”
老頭聽到這話自嘲走到一根柱子前失落的依靠在那裏,默不作聲。
布卡也不理會,朝著四周尋去,東家還在外麵等著,要是讓人家等急了,這次的活就泡湯了。
“狗子!公雞!小狐狸!跑哪去了?快點出來!”布卡四下查看,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便大聲喊道。
“來啦!來啦!布卡大叔!”
三個少年從草垛裏鑽了出來,一個個灰頭土臉的來到了布卡身前。
布卡看著麵前的幾個娃娃,笑罵道:“幾個臭小子,成天就知道搗蛋。”
“布卡大叔,這次是什麼活?怎麼叫了我們?平日裏我們可是冷門呀。”其中一個麵容端正,一本正經的少年說道。
“小狐狸,數你話多,先出去,讓東家看看合適不,記住了在東家麵前少說話,多幹活,知道不?”布卡嚴肅的說道。
三個少年應聲答應,隨著布卡走了出去。
剛出門口,其中一個胖乎乎被稱為公雞的少年,開口問道:“布卡大叔,怎麼不把大鳥也叫上啊?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對呀,我們平時都在一起玩耍。”狗子用一雙犀利的眸子看向布卡。
布卡躊躇了一下,一人一個‘大火勺’拍在了幾人的後腦上,說道:“哪有那麼多廢話,這不是他沒在這麼,在這了我能不喊他?”
小狐狸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一臉莫名其妙,我也沒說話呀。
“都老實點,走。”
幾人來到破廟的大門前,劉管家在那早就等著不耐煩了,見到幾人開口就罵:“怎麼這麼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進去選秀了呢。”
布卡笑臉剛要解釋,劉管家擺了擺手,說道:“就這三個半大的孩子嗎?那一車可是有二百斤呢,能拉得動?”
“沒問題,劉管家,這都是苦命孩子,從小就吃苦,有的是力氣,保證日落前能將車送回去。”布卡拍著胸脯說道。
劉管家皺著眉頭,打量著這三個灰頭土臉的少年,點了點頭,說道:“這次一共四輛車,這三個孩子每人一輛,那輛車就你拉吧,我也懶得找別人了。工錢和上次一樣,一人十枚銅幣,外加上你找人的錢,一共五十枚銅幣。日落前將車送回來,我再把工錢給你。我先回去讓下人準備了,你們稍後過去取車就行。”
劉管家說完話,便快速的離開了貧民窟,也正在此時,一個麵帶慵懶、一身痞氣的少年,朝著破廟走來。
“大鳥,你跑哪去了,剛剛這有個拉車的活,每人十枚銅幣呢。”公雞抬著胖乎乎的身體朝著被稱為大鳥的少年走去。
“還有這好事呢?剛剛回來看到一個穿著整齊的家夥,他就是東家吧。”大鳥麵帶笑容摟著公雞的肩膀,回想說道。
“就是他,一溜煙就沒人影了。”公雞點了點說道。
大鳥走到布卡等人身前,與其打了招呼。
“這次掙到銅板可要請我吃一頓肉湯麵哦,公雞。”大鳥一臉戲虐的看著身旁的公雞說道。
公雞聽到要他請客,連忙脫離大鳥,一副肉疼的模樣,說道:“沒有錢,請不了!”
“錢多多,也不知道你爹娘咋想的,你一副鐵公雞的性子,咋能給你起個錢多多呢?應該叫錢太少,哈哈。”大鳥看著錢多多大笑說道:“你看看人家狗子和小狐狸的名字多好,劉正和袁林。”
“好個屁呀,一個是瘋狗,打起架來不要命,一個是騷狐狸,一肚子壞水。”錢多多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還有你,大鳥,燕世。同樣是姓燕,你咋就不是咱們黃沙城的燕家的燕呢。”
布卡瞳孔一縮,剛要堵住錢多多的嘴。
燕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哈哈哈,燕家?哪個燕又能如何?你不還是打不過我?”
“我好像聽到剛剛叫我瘋狗了。”劉正看向一旁的袁林說道。
“我也聽到有人叫我騷狐狸了。”袁林一本正經的回道。
三人相互交換了眼神,隨後一起撲向錢多多,將其一頓胖揍,直到錢多多哭衰著臉喊服為止,眾人才罷手。
布卡見狀也未出手阻止,畢竟這種事見多不怪,更何況這幾人從小就在一起玩鬧,關係鐵的要命,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布卡別有深意的看向燕世,開口說道:“大鳥,恰巧你回來了,我那份工就給你做吧,你們四人一人一車,我拿那份找人的工錢就足夠了。”
燕世看了看布卡,剛剛布卡的舉動,燕世也有注意到,但是布卡並沒有說什麼,燕世也沒有太過在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布卡大叔。”燕世也沒有推脫矯情,畢竟自己也需要生存。
“臭小子,倒是不客氣。”布卡拍了拍燕世的肩膀,繼續說道:“走吧,時間晚了,別耽誤工,日落前還要回來。”
眾人隨著布卡朝著東家走去。
穿過幾條街道,用了小半個時辰,一座龐大的莊園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燕世等人一路嬉鬧,有著布卡大叔帶路,幾人也並未觀察路徑,直到這座莊園出現在眾人眼前,燕世幾人才停下嬉鬧,看著這龐大、富足的莊園。
不過,幾人見到這莊園的表情和心情卻各自不一。
狗子劉正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莊園,有些目瞪口呆。
小狐狸袁林,雖說小小年紀,但是一副如有所思的樣子,看了看布卡,又看了看燕世。
鐵公雞錢多多則是有些呆滯,看著莊園門上的匾額,口吐髒話:“臥槽,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