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把鑲金的黑色刀柄。

<<<<<<

八十年後,杭州西泠。

吳三省盯著眼前烏金的古刀研究,這把看起來不足一米的刀,是剛才兩個夥計幫忙抬進店裏的。

他見這刀的第一眼就認定,這是把好刀。不管是雖然有些汙漬卻風華依舊的金色刀鍔,還是經過多年歲月洗禮依然鋒利的刀刃。無一不說明著,打造這把神刀的,一定不會是普通的刀匠。這種古兵器在市麵上,完全可以翻上個十幾倍出手。

這麼想著的他,拿起手機開始劈裏啪啦敲起短信來。

剛按出‘發送’鍵,店門便被推開了。吳三省沒有抬頭地講了一句:“已經打烊了。”

那人似乎沒有聽到,直接走到了櫃台前。被擋住光的吳三省皺了皺眉頭,不滿的抬起頭來,剛想說一聲‘沒聽見已經打烊了嗎?’,卻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兜帽上衣的年輕人站在那裏,靜靜地注視著櫃台上的那把古刀。

他伸出手用指尖撫摸著刀身,像是在鑒定這把刀的質量。吳三省這才注意到,年輕人骨幹分明的手,食指和中指比普通人要長出一些來。

然後他把刀拿起,抽出刀身,刀刃在燈光下反著寒光。

吳三省吸了口冷氣,這把讓兩人才勉強抬動的重量,居然單手那麼輕鬆就拿起來了,這小哥是個什麼來頭。

年輕人波瀾不驚的眼裏閃過一絲光,隨後默默地把刀用櫃台上的布包好,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存折和一張紙條。

吳三省有些疑惑地接過,翻開存折,又打開那張紙條。看到上麵的內容,他心裏就是一顫。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來人。半晌後,歎了口氣。

“拿去吧。”

那小哥點點頭算表示謝意,便把那黑金古刀係好,背在了身上。

幾分鍾後,一輛金杯在顛顛簸簸的路邊上停下,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下了車。

“你小子TM在磨嘰什麼?好東西早就被人家搶走了。”吳三省很不客氣地給了自己的大侄子一個白眼,後者則是抽了兩下嘴角,抱怨道:“靠,你這出手得也太快了吧?”

吳邪看著從店裏出來,背上還背著自家三叔說的‘龍脊背’的年輕人,呆了一會兒。

“還傻站在哪兒作甚,趕緊進來!”樓上傳來吳三省嗷吼他上樓的聲音。

“哦……”吳邪答應道,在定睛一看,那人已經走遠,暗色背影在路燈下獨行,四周靜靜地,什麼都沒有。

直到很久以後,在他慢慢開始回憶那些過往的時候。吳邪才發覺,所謂緣分,其實就是千萬個巧合的集合體。

被屍蹩大軍地追擊而搞得狼狽不堪的吳邪和王胖子,此時正趴在樹幹上緩氣。兩人的衣服已經血跡斑斑,那胖子的屁股更是已經被咬爛,就和沾滿了血漿的馬蜂窩一樣。

“我們要快上去和他們會和了。”胖子喘著粗氣,一邊吃力地向上爬行。

“我知道。”吳邪應和到,不經意地向旁邊一瞥,便看到左前方的樹枝上,一個黑衣黑發的女孩,向他揮了揮手。

“喂!你還在磨蹭個鬼!趕緊跟上!”王胖子在上麵不耐煩地喊著。

“哦。”吳邪在一回頭,那裏空空蕩蕩,隻有一根枯萎的樹枝,哪裏還有什麼女孩的影子。

他抬起頭:“左麵!往左走!剛才我看見那裏有人。”

胖子有些無語,爬上左麵的樹枝一扒拉:“人沒有,屍到有一具。”

吳邪爬到胖子旁邊,朝樹枝後麵的洞用手電照了一下,嚇了一跳。裏麵的確沒人,隻有一具已經爛的不成樣子的男屍,身著的迷彩服也破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