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的屏幕閃著幽幽的藍光,PETER的話似猶在耳邊,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從來
沒有想過有一天一直渴望的事變為了現實該如何麵對。那隻衰僵屍,真不知該恨
他還是該謝他?眼淚不受控製流了下來,她在別人麵前沒有表現出一絲悲傷,隻
因,她不想讓況天佑覺得欠了她什麼。明天是他與珍珍的婚禮,她最好的朋友要
結婚了,她應該高興,可,為什麼她的心好疼、好疼。後悔嗎,流下那滴眼淚?
她,不知道………………
小玲從椅子上站起來,胡亂抹了把淚水,拿出一瓶酒,打開,沒有用杯子直接往嘴裏灌。似乎隻有灌醉了自己,才能什麼都不去想,不去管,那樣,就不會心痛、難受………………嗬,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馬小玲何時也變得如此狼狽。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喝著酒,心似乎已然麻然,恍然間眼前又出現了況天佑的身影,用手用力揮了幾下:“討厭,臭僵屍,死僵屍,為什麼趕不走你?”喊著,淚再次浸濕眼眶。猛然間聽到門外傳來聲響,心裏立即有個聲音狂喊:去見他,去見他,去見他………………理智讓她不要,可心中那她不熟悉的感情戰勝了被酒精麻痹的理智,最終,小玲跌跌撞撞向門口跑去。
況天佑盯著靈靈堂的招牌,嘴角是苦澀的笑意。從求叔那裏回來,本應回嘉嘉大廈的他卻在不知不覺間來到靈靈堂,是習慣嗎?在心裏問自己,卻不敢去想那個答案—他想見她。晚安,無聲的說出兩個字轉身離開,卻不想踢到了旁邊的垃圾桶。然後是悉索的開門聲伴隨著一聲嬌呼:“天佑。”天佑一怔,慢慢轉過身去,一襲淺粉色絲質綢緞睡衣勾勒出曼妙的身材,美腿修長,烏黑的長發慵懶得的披散在肩頭,動人心眩。天佑不覺呼吸一滯,下一刻,心裏又泛起澀澀的疼,她哭了。小玲靠在門上,眉似乎很難受的皺在一起,迷蒙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靈動,竟然顯得紅腫。那麼愛美的她怎麼允許呢?況天佑不禁想著明天早上小玲起床的情形,沉重的心放鬆了不少。
小玲從房間衝出,瞬間不知所措了,微涼的空氣讓她昏沉的腦袋清醒了一些,看看況天佑,似有些不解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天佑也不說話,隻靜靜看著她。兩人對視良久,終於,小玲找回了自己的舌頭,煩悶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怎麼在這?以後對珍珍好一點不然有你好看。”腦子混亂的吐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也不等況天佑回答,轉身向屋內走去。天佑依舊沒出聲,掩藏在墨鏡下的眸子深沉如水泛著疼惜與溫柔。
馬小玲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喝下大半瓶威士忌後,她對自己的身體控製力猶如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奶娃娃。本來邁左腳卻把右腳邁了出去,自己把自己絆倒,馬小玲恐怕生平第一次這麼糗。“小心。”況天佑一急,身形一閃攬著小玲的腰,把她帶到自己懷裏,同時轉身靠在門上避免兩人與地麵接觸。小玲本就暈乎乎的腦袋被這一摔一撞更加迷糊啦,軟綿綿趴在天佑懷裏,努力睜大迷蒙的美目想要看清抱著自己的人,熟悉的感覺,嘟起嘴笑了笑,嬌噥道:“死人況天佑,你幹嘛出現在我夢裏,打擾人睡覺要給錢的。”雖是如此說,兩隻小手卻死死抱住他的腰。天佑好笑的看著她,他已經很確定小玲喝醉了,而且很醉。與平日的冷豔不同,醉酒後的她多了幾分撫媚,還帶著一些孩子氣,臉頰紅撲撲的讓人想要咬上一口,紅唇嬌豔欲滴蠱惑著人。天佑抱著她,看她依賴信任靠在自己懷裏,忍不住心想:如果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如果他沒有將珍珍變成僵屍,如果沒有他夢裏那未知的陰謀,甚至於如果他不是僵屍,而她也不是天師…………然而,沒有如果,就是那麼多如果殘酷粉碎了他的夢,那種痛,讓他的靈魂都為之顫栗。不知從哪裏傳來不知名的音樂,憂傷的旋律似浸然在空氣中似得一波波蔓延開來:站在屬於我的角落,假裝自己隻是個過客,我的心在人海中漂泊,不懂我們之間這份真情犯了什麼錯,如果你不是你而我不是我,該有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