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2)

他沒有想過把他卷進來,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耳邊是他不住抑製的抽氣聲。

“放開我!”莫島想要推開沐晨,可是腰卻被對方死死的扣住,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就好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壁壘,擋去所有的傷害和威脅。

昏暗的光線下,一道白光急速的閃過,帶有刀刃特有的冰寒,溫熱的血液噴濺開來,少許沾到莫島額前的頭發上,臉上,那一刻,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

警笛聲鳴起,那些人開始慌了。

“誰他媽拿刀砍的!想吃槍子嗎?”

“還傻站著幹什麼,快走!”

乒乒乓乓的聲音,那些被鐵棍扔了一地,慌亂的腳步聲過後,狹窄的巷子一下子冷清了起來,巷口一盞昏黃的路燈,慘淡的燈光滲進來,照著地上流淌的血跡分外刺眼。

“沐晨?”

“喂,醒醒啊?”莫島有些恍惚的推了推趴在自己肩上的人,後背上那條可怖的刀痕猙獰著,不住的吐著紅色的漿液,沐晨靠在莫島的肩上,呼吸越發的微弱起來,但是扣著他腰的手,卻還是那麼的用力。

警笛聲越發的刺耳,巷子裏卻是一片死寂。

醫院,消毒水,病床,插在玻璃瓶裏的百合,桌子上削了皮的蘋果,還在泛著熱氣的清粥,以及坐在床邊,歪靠在椅子上睡著的少年。

一個星期之後,沐晨終於醒了,沐晨的媽媽提著保溫桶,臉上擔憂的神色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喝點湯?”沐晨的媽媽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一臉心疼的問道,沐晨側躺在床上,手臂輕輕一動都會牽扯到背上的傷口,但是麵上依舊一派平靜,笑著點點頭道,“好。”

“媽,我睡了多久了?”沐晨看著一旁收拾碗筷的母親問道。

“嗯,一個星期了。”沐晨的媽媽低垂著頭,眼裏的淚光不住的閃爍,心裏悔恨著,早知道就不讓他出門去買東西了。

“對不起,”沐晨抬手拉住母親的手,“讓你擔心了。”

眼淚終於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沐晨的媽媽揚起一張淚臉,有些失控的吼道,“你還知道我會擔心!要是那傷口再往下一厘米,你就……”

沐晨看著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母親,滿臉愧疚卻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才好。

等到母親平靜下來離開病房,沐晨躺在床上,想起了那天晚上,還有那個不住的在耳邊晃悠的聲音,說著什麼‘要是你敢死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之類的話……

又一周過去了,沐晨始終沒有見到莫島的身影,在這所醫院裏,除了偶爾來探望的同學親友,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聯係。

那天晚上,沐晨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快睡過去的時候,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起先還以為是值班的護士,但是沐晨很快就認出了那個人,但是他並沒有出聲,而是佯裝睡覺閉上眼睛,好奇他會做什麼。

莫島輕輕的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注視著躺在床上的沐晨,他就那麼看著他,好像在努力的想要記住他的臉一般。

“我要走了。”莫島輕聲道,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沐晨露在外麵的手,臉輕輕貼了上去,“真的很對不起。”

沐晨依舊閉著眼睛,手指上傳來一陣濡濕的觸♪感,微微失神。

“還有,謝謝你的巧克力,我不會忘的。”莫島說完,鬆開了握著沐晨的手,站起身,看著他的臉,然後低下頭,動作輕柔的吻了吻他的下唇。

沐晨閉著眼睛,感受著唇上傳來的濕軟的觸♪感,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果然看到對方眼裏一瞬間暴漲的驚愕。

沐晨伸手握住他的手,笑了笑看著他,“剛才那個吻,是kissgoodbye嗎?”

莫島完全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看著對方晶亮的眼眸,心裏一陣突突的跳。

兩人靠的很近,莫島半趴在沐晨的胸`前,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還有微微勾起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