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冠鬆開手,雙手□了褲袋,神色說不來的倨傲:“行啊,吳哈尼,我怎麼覺得你思想道行怎麼就那麼高呢,你也就在我這裏裝裝清高吧,在我叔叔哪裏呢,整個跟什麼似的,我叔叔那樣對你,怎麼就不見你爆發一次呢?”

“太陽啊你,老娘都離婚了,你讓我怎麼爆發。”吳哈尼罵了句髒話,轉身去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打道回府。┆┆思┆┆兔┆┆在┆┆線┆┆閱┆┆讀┆┆

很多事情很奇怪,連她自己都琢磨不清楚。

大學的時候,她有選修講解《莊子》的選修課,她還記得講課的老教授,是一位高度近視的老者。有次他點名讓她回答問題,講述下莊子的思想核心是說什麼。

她說:“客觀,坦然,隨遇而安。”

老教授說:“同樣,消極,避世,不願麵對現實。”

明明相反的兩種評價,若仔細想想,也有聯係。

跟老教授熟了,老教授說她性子淡然,同樣,她有這樣一個缺點,消極,不願麵對現實,或者還有那麼點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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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吳家,吳高達問她:“事情解決得怎麼樣?”

吳哈尼:“冤有頭債有主,法院判得還算公道。”

吳高達:“嗯,既然這事解決了,好好休息,回頭爸再幫你找個好的。”

吳哈尼愣了好久,覺得吳高達這話說得簡直太逗了,不過也不好立馬駁了他麵子,頓了頓,說:“爸,你悠著點,挑女婿這活,你不怎麼適合。”

吳高達擺擺手:“算了,上樓吧,沐沐又鬧上了。”

和白勝祖離婚第一天,沐沐這樣問她:“媽媽,我們什麼時候把爸爸也接走?”

離婚第二天,沐沐開始念叨:“媽媽,爸爸呢,不見了嗎?”

第三天,開始哭鬧:“我要去找爸爸,爸爸不要沐沐了麼?”

第四天,已經哭鬧不止,吳美玲的美食和吳高達的玩具已經起不了作用了:“爸爸……爸爸,我要爸爸……”

吳哈尼把女兒抱在懷裏,拭掉她臉蛋上的淚水,低聲問:“媽媽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爸爸?”

白夕沐睜大眼睛開著她,然後“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媽媽不要爸爸了,沐沐不要媽媽了……”

吳哈尼猛地蓄滿淚水,無力奈何地沉重感壓得她透不過起來,三年時間,這道無可跨越的鴻溝,她該用什麼去填補。

哄了很久,沐沐終於止住了眼淚,趴下`身子,看吳哈尼畫畫。

“這是太陽。”吳哈尼抬眸對女兒笑了下,用紅色蠟筆畫了個大圓圈,然後在圓圈外麵畫了些射線。

白夕沐伸出手,指了指畫紙上空白的地方:“這裏畫小鳥。”

“好。”吳哈尼拿起一支黑色的畫筆,開始畫小鳥。

“哈哈……”白夕沐指著她畫著的小鳥,咧嘴笑了,“這不是小鳥,是烏鴉。”小孩子有點好,哭鬧什麼的,一下子就過去,快得快,去得也快。

“呱呱——”吳哈尼學烏鴉叫了兩聲,扭頭對女兒說,“烏鴉也是小鳥,沐沐不知道嗎?”

白夕沐搖搖頭,開口說:“媽媽畫的小鳥跟爸爸不一樣,爸爸畫的小鳥比較漂亮。”

吳哈尼揉揉沐沐的頭發,正打算語重心長教育她不能那麼偏心眼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

吳美玲走進來對她說道:“哈尼,白家來人了。”

吳哈尼抬頭:“白家?白家什麼人?”

吳美玲:“白老爺子,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