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勝祖替她蓋上被子後，伸手抱住她，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他老喜歡抱她。
“哈尼……”他叫了她一聲。
她當做沒聽見，背對著他，裝睡。
然後她聽到一聲極輕的話，聲音低緩，帶著種飄忽的感覺。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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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明明知道她不喜歡聽對不起，他還是跟她說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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趿著拖鞋來到衛生間洗漱好，吳哈尼便下樓了。
“早。”她坐在小圓桌對麵，對白勝祖說。
白勝祖給她弄了兩份煎蛋，笑著對她說：“聽隔壁的王嬸說，今天有一個廟會，吃完早飯後，我帶你去。”
吳哈尼應好，然後抬頭問白勝祖：“你什麼時候喜歡湊熱鬧了？”
白勝祖給她盛了一碗粥：“不是你喜歡嗎？”
吳哈尼撇嘴說：“廟會那些東西，我小時候就不喜歡了……”
鎮裏的廟會，其實也大同小異，總的說來，無非是村委會出錢請戲劇團過來唱幾出越劇和昆劇來著，在這期間，各類小販也會從別的地方趕過來，地攤上到處擺滿了各類十元三樣，五元三樣和一元三樣的商品。
吳哈尼在一個十元三樣的攤子裏挑了一盒跳棋和一把鍋鏟，還剩下一樣，她把機會讓給白勝祖。
“最後一樣，你挑一件。”
白勝祖在這些廉價商品來回看了好幾眼，然後隨便拿了一個標著不鏽鋼的平底鍋。
在回去的路上，吳哈尼突然開口說：“突然覺得過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也挺好的，用廉價的物品，過樸實的日子，真誠地對待家人。”
白勝祖摸了下她的腦袋，並不認同她的觀點：“貧賤夫妻百事哀，不管是生活在富裕人家，還是普通的百姓人家，都會存在很多問題，主要看你如此對待它。”
吳哈尼笑，正經八百地說：“我笑對生活，生活卻給我眼淚。”
白勝祖也笑：“哪裏來的亂七八糟的。”
晚上村裏的大會堂唱昆劇，她和白勝祖吃了晚飯趕到那裏的時候，大會堂黑壓壓的一片人，而戲劇也已經開唱了。
大會堂很熱鬧，小孩子們在比肩繼踵的人群裏擠來擠去，她拉著白勝祖來到一個角落，笑著對他說：“這位置好，聽得真切。”
這個角落正是放音響的地方，震耳欲聾的敲鑼打鼓聲音都差點讓她腳下的大地顫唞起來。
白勝祖皺著眉將她拉到一邊：“別站在這個地方。”
吳哈尼跟著白勝祖走在他後麵，然後看著白勝祖無恥地掏出幾張零錢跟兩個孩子換了兩個座位。
吳哈尼坐下來不由感歎說：“果然是商人本質。”
白勝祖：“這是一場很愉快的交易。”
吳哈尼聳聳肩：“等下就不愉快了，那兩個孩子兜裏突然多了那麼多錢，一定會去打遊戲，然後他們的父母會非常生氣，接著給他們教訓。”
白勝祖無所謂笑笑：“那是他們用之不對，不過話說過來，孩子那麼些年紀，應該開始培養他的自控能力。”
吳哈尼點點頭：“以後作為你的孩子，會非常辛苦。”
白勝祖微微撇過頭，聲音很輕，在這嘈雜的環境裏，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他好像說：“兒子女兒不一樣……女兒可以很疼愛……”
她問他：“你喜歡女兒？”
白勝祖對她笑：“如果生個女兒，她可以多像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