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東西是一根玉簪,上雕著極為簡潔流暢的流雲圖案。
玉髓石……
“你怎麼了?”耳邊響起少年急切地聲音。
我緊緊攥著手上的發簪,眉間不堪忍耐的皺了起來,腦中變化的場麵卻實在是太多了,一時之間或是戾氣或是柔和的神色反複在臉上變換,強烈的情緒衝擊著僅剩地神智,條件反射地我就拽住了身側站著的人,不聲不響地靠了過去。
被我倚靠著的身體一顫,屬於少年的手掌慢騰騰地移到了脊背上,慢慢順著輕拍了起來,我閉上眼睛,忽然下意識地輕聲道:“……對……不起。”
撫著我脊背的動作一停,一股力道強行將我從封飛英懷中扯開,我茫然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封飛英神色在須臾間變換了好幾下,最終轉為了惱怒。
“寧、青!”他咬牙道:“你知不知道在你麵前的到底是誰!”
我慢慢地看著他,再次散開的黑發遮擋住了一小部分的視線,長久地注視讓對麵的少年也開始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看好了沒有?”他沒好氣的問。
“……寧寧……在哪裏。”
我沙啞著聲音開口。
後腦勺一痛,就被封飛英強行用手掌按在了他並不寬廣的胸膛上,而他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才咬牙切齒道:“鬆曉寧,鬆曉寧,你除了她就不會想點別的嗎?!”
盛放的桃花林中,少女笑盈盈地自樹上俯瞰著我。
我欠她太多。
即便元神泯滅,禸體消散,即便我什麼都記不得了,也想再見她一麵。
我沉默而溫順地態度讓封飛英的胸膛又起伏了片刻,隔了許久,他才終於放棄了想把我悶死在他胸膛的打算,百般不自在地又低頭瞪著我。
“我警告你,”他賭氣似的道,“鬆曉寧已經死——”
他的話突然卡在半截,桃花眼越瞪越大,嘴唇顫了顫,又閉了上去。
我看著他,臉上堆起僵硬的弧度,然而眼角一熱,卻是有什麼控製不住的自眼角滑落,滴在了地上。
封飛英愣愣地看著我,還帶著點稚氣的少年臉龐上露出了不知所措地神情,隔了半天,他才訥訥道:“你……你別哭啊。”
見我不答,封飛英按捺不住在原地轉了幾圈,視線來回落在我身上十數回,這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又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在我臉頰上擦了擦。
我直直地看著離我極近的少年,一些奇怪地畫麵再次竄過腦海,下意識的我就知道若是我這麼做了,他就會帶我去見她。而沒有絲毫遲疑的,我就側頭輕輕湊了過去。
“……你待如何。”
漫天遍地的寒氣讓整個院落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明明是五六月豔陽高照的季節,這一瞬間卻如墜冰窖。我慢慢直起身,散亂的長發順著我的動作滑落在朱紅色的絲絨繡著騰雲祥紋袖口上。
封飛英動彈不得的維持著之前的動作,眼底地驚懼讓我下意識的側目看了一會兒。
“我尋你許久。”冰涼的手掌突兀遮住我的眼睛,那人音色寒涼道。
我朝後動了動,沁涼入骨的冷香自鼻尖幽幽縈繞,一時之間我讓我失神了片刻,下一秒,莫名的驚惶恐慌感一並湧了上來,我低叫了一聲,腦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