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泄露天機
關明雷回來了!
關明雷回到白水之前，一度和馬躍進、丁小衛他們失去了聯係。突然有一天，關明雷打電話告訴馬躍進，他的首筆投資已經打到大道汽車工業城有限公司的賬上了。如果不信，就請馬躍進迅速查一下。馬躍進客氣：“查什麼，你關老板說話，我還信不過嗎？”但背地裏，馬躍進為了爭取丁小衛，當然也有核實真假的意思，叫丁小衛又到銀行查了一次。三千萬果真到賬。好家夥，出手闊綽，來頭不小。
轉眼，關明雷真的回來了！看樣子是真的投資商。不然，誰吃飽喝足了，把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要是沒能力沒誠心能再回到白水嗎？
關明雷回來，首先是胡豔豔發的一個短信告訴他的。胡豔豔的手機短信火辣辣的，讓他心火騰騰直冒：“真的好想你，明天就能見到你，我想約你聊聊。”他在迅速刪掉這條短信的同時，給馬躍進報告：“關老板回來了。”
十分明顯，馬躍進也喜出望外，盡管關明雷的錢打在賬上，但人不到，馬躍進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聽到丁小衛的報告後，他當時衝丁小衛發火說：“媽的，有人在背地裏說三道四，想拿關明雷做我的文章，哼！”他進而指示說，“具體了解一下他們的行程，晚上我給他們接風。”
關明雷是開著一輛嶄新的奔馳轎車回來的，在接近白水的時候，他讓胡豔豔替下了他，一直把車開到賓館門口。早已等候在這裏的馬躍進、吳中友、丁小衛紛紛上前握手。關明雷的手再也不像過去鐵鉗一般讓人受不了，而是綿軟厚實得像個大麵包。每個人都把目光落在胡豔豔的倒車上。馬躍進覺得此時進宴會廳不如看看關明雷的新車，問：“剛買的？”
“丁主任坐過的那輛，舊了，換輛新的，新人新氣象，新地新麵貌嘛。”關明雷很隨意地回答。
馬躍進帶頭走到車旁，跟剛下車的胡豔豔握下手，說：“小胡不簡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不僅當了秘書，還做專車司機，複合型人才呀。白水為你驕傲啊。”
“哪裏，”胡豔豔臉紅說，“不過，我沒給家鄉丟臉，關董一根頭發不少地回來了。”
“謝謝你，”馬躍進坐到剛才胡豔豔坐過的駕駛座上，放下玻璃，探出頭說，“小衛呀，你什麼時候買得起這樣的車呀。”
丁小衛笑笑說：“坐都坐不起，我哪買得起喲，要買你馬市長先買呀。”
胡豔豔送上車鑰匙。馬躍進擺手不要，開門下車，說：“給你們接風洗塵，走，先進房間洗漱一下，我們在老地方等你們。”
丁小衛輕輕問馬躍進：“還開總統套房？”
“當然。”
丁小衛心疼房費，但還是叫總台把總統套房打開，幫著把關明雷的行李提上樓。在套房門口，丁小衛退了出來。胡豔豔目送他時，丟個眼神給他，讓他頗費思量，心裏嘀嘀咕咕。他對胡豔豔幾乎沒有什麼非分之想，曾幾何時，胡豔豔也對他不冷不熱。因此，盡管胡豔豔丟下的也許是一個還願，一個許諾，一個渴望，但丁小衛都隻能無動於衷了。畢竟，他人到中年，把社會責任和政治命運看得比身體的本能衝動要更高更重要了。
當晚的宴會非常融洽，關明雷不再說些難懂的話要胡豔豔翻譯，而是操著普通話跟白水市的領導們說說笑笑。
胡豔豔隻默默無聞坐在那兒，認真地聽，時而會心地一笑，時而夾塊菜慢慢咀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始終回避丁小衛的目光，她的目光在漫無目標地掃射。
關明雷顯得很興奮，滔滔不絕地說：“馬市長，為了這個大道汽車工業城項目，正像你們常說的，我這次跑了千山萬水，費盡千言萬語，吃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說服董事會那幫老爺們。他們對你們的投資環境始終有偏見，我說白水的投資環境絕對是中國一流的，吃住放心，賺錢放心，最最主要的，是這裏的領導開明，把客商當親人。同時，說句真心話，黑山市給的待遇也不低，西部王市長那兒條件也很好，但是，貨比三家，我依然選擇白水作為總廠所在地，黑山暫時放個輪胎廠，王市長那就生產點配套產品。”
馬躍進還覺得有缺憾，說：“其實輪胎是汙染產業，我們這裏有個化工區，專門放汙染項目的。”
“你們早不告訴我，你看多可惜。”關明雷歎息。
馬躍進有總廠在白水也就不為輪胎廠惋惜，他向關明雷介紹這些天大道汽車工業城裏拆遷工作和道路等基礎設施建設工作，說千道萬，總之，開工的條件完全具備，請關老板定個時間。
“明天怎樣？”關明雷很謙遜地征求馬躍進的意見。
“好啊。”馬躍進當然高興。
關明雷進一步解釋說：“我們那邊講究黃道吉日，我來之前找風水先生算了，明天是個好日子，所以我日夜兼程趕到白水來，搶的就是明天開工，我還打算明天就打款訂設備。”
馬躍進欣喜若狂。
丁小衛的手機嘰的一聲，掏出來看看，是胡豔豔發的信息：“給我打手機。”丁小衛在桌下給胡豔豔打手機。胡豔豔忙跑出去。不一會兒，他的手機也響起來，不用看是胡豔豔在外麵打給他的，丁小衛不慌不忙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