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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賦予誰by北小安

文案:

富商盧老板戀慕從小一起成長的於家少爺,然而於少爺心思單純隻愛舞刀弄槍,對他的心意全然不能理解。一次生意場上的變故改變了兩家人的命運,至此兩人天各一方,再相見卻如恍惚隔世。

1 孽緣

正當午,同慶武館內聚集著為數不少的一夥人。他們都是些身強體健的小夥子,有坐著的有站著的,有手提兵刃的,都在圍觀院中一人耍刀。一趟六十四式斷魂刀練下來,院內響起一片叫好聲。長凳上一青年帶頭拍著巴掌道:“於兄刀法日見精湛,已比我們這些早來的兄弟們都高出一截了。”

這於姓青年本名叫做於邵棠,生的身形高大肩寬腿長,兩道劍眉是格外精神。聽了這話,他用手背蹭了下額角,又擺了擺手道:“李兄哪裏話,還不都是仰仗著各位的指點。”長凳上的青年站起身:“說得好,我也有些日子沒與於兄切磋了,今天要與你過兩招,兄弟你可千萬不要推辭。”於邵棠略苦惱的一笑:“當然不會推辭,隻是李兄腿傷剛好,我怕……”

“哎,不要緊的。這樣吧,輸了算我腿腳不利索,贏了算你僥幸,如何?”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全都樂了,紛紛說李姓青年不厚道。正在他們二人取了兵刃在院中站定時,武館門外噔噔跑進來一個小廝模樣的少年,一陣風似的來到於邵棠身邊喊了聲:“少爺。”於邵棠不耐煩的歪過頭:“何事?”

小廝一咧嘴:“我的少爺,還能有什麼事,今天您答應了老爺去盧府送禮,這都過了晌午了,再不去老爺該罵了。”於邵棠擰著兩道濃眉道了聲:“唉!麻煩。”

小廝見他臉色不好,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少爺,您看您是回家換身衣服還是直接就去啊?反正禮盒子已經在門外馬車上備好了。”於邵棠一甩袖子:“我知道了,這就去。”

對麵那姓李的青年聽了,眼珠一轉笑道:“既然要去別人家做客,還是回去換身衣服的好,那盧老板的個性可是挑剔的很啊。”於邵棠哼了一聲:“反正我隻是替爹去拜訪他,管他挑不挑,我還慣著他不成。”

院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上都帶著不可言說的笑意。

李姓青年頷首道:“那倒是,依我看,盧老板挑誰也不會挑於兄的錯。這個,於兄隻要往他家門口一站,他就樂不得親自接出來呢。”院內眾人都附和著說:“是啊是啊,於兄在盧老板麵前可是最有麵子的。”

於邵棠知道他們話裏有話,笑的幾乎帶了猥瑣的意味,心中就更加煩躁。把刀往兵器架子上一插,他衝眾人一抱拳:“諸位,在下就先走一步了。”他帶著小廝大步流星出了武館,見門外果然有輛馬車,一掀簾子,裏麵大大小小的禮盒竟是裝了半車。

“爹也真是的,至於那麼巴結那姓盧的嗎。”於邵棠插著腰不滿的一撇嘴。

小廝上了車勒好韁繩對他說:“少爺快上來吧,我們先回府。”

“還回去作甚,直接去盧家。”於邵棠一抬腳進了馬車廂。

小廝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一揮馬鞭駕著車直奔盧府。

盧家是本城三大富商之一,名下商戶無數,府宅坐落在本城最繁華的地帶。朱漆大門兩側站著兩名彪形大漢,乃是家丁護院。家丁端著一張橫肉遍布的臉盤,見是於家大少爺來了,才終於露出點笑模樣,進去通報。不消片刻,於邵棠被請進府內。盧家每天都要接待客人,幾乎到了應接不暇的地步。於邵棠坐在前廳等候,就見桌上還放著兩杯溫茶,一碟子點心瓜果,顯然前腳有客剛走。仆人上來撤走杯盤,換上新茶,準備退下。於邵棠叫住他問:“你家大爺在做什麼?”

仆人笑嗬嗬的回答:“大爺正在沐浴,於少爺稍微等等吧。”

於邵棠心裏冷笑一聲,覺得這貨真能臭講究,大白天的洗什麼澡?

於邵棠之前練功練得也餓了,見桌上點心看著十分可口,就挑那些愛吃的邊吃邊等,等了約有一盞茶的功夫,側廳珠簾一挑,盧老板終於現了身。盧家老爺三年前病逝,家業就交在了大兒子手中,如今眾人口中的盧老板便是這大少爺盧景秋。盧景秋是個中等身材的青年,臉膛白淨,五官清淡,尤其兩道眉毛淡得幾乎快要隱形。他身穿一襲淡藍色長袍,微微挽著袖子,一邁進前廳便笑開了,竟還是一雙笑眼。

“啊,於賢弟,久候了?”盧景秋笑眯眯的來到於邵棠近前,俯身打量他道:“可有日子沒見你了,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於邵棠嘴裏還含著半塊糕餅,沒想到對方腿腳這麼利索,幾乎是一步就跨到自己麵前,而且還離得如此之近。趕緊咽下嘴裏的食物,於邵棠邊起身邊道:“沒有,我……一直都在家中。”

盧景秋按住他的肩膀,硬是將他又按回到椅子上,兩隻手也沒拿開。

“在家中?那我怎麼聽人說賢弟總是往武館跑?”

於邵棠愣愣的看著他,就覺得對方身上一股清香的氣味帶著暖暖的體溫撲麵而來,大概因為剛剛沐浴完,長發末端帶著濕意,快要碰到於邵棠臉上。於邵棠胸中登時升起一股煩躁感,他略略向後靠去道:“武館?沒錯,我是經常去,但是我爹不讓我去,我也不敢明著說……唉盧兄,你不要離我這麼近可好?”盧景秋哈哈的笑開了,兩隻手上也加了力氣,握住於邵棠的肩膀,他低聲道:“賢弟,我很想念你啊,你可想哥哥我?”於邵棠深吸一口氣,輕而易舉的撥開對方雙臂站了起來。他比盧景秋高著半個頭,沉著臉時非常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