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染奪過她手裏的碎片,將房間裏的其他碎片收拾了出去。
溫芸嫻道:“你就在房間裏好好想想清楚。你放心,就算你要死,我們會給你收屍的。隻不過你客死他鄉,荒野孤墳一座,永遠也沒人知道你是誰,你就算成了鬼,怕是也回不到自己的國家。”
程昕和溫芸嫻依次出了房間,裏麵傳來婁藍公主崩潰的大哭聲。
溫芸嫻方才肅然的神情頓消:“其實,堂堂一國公主淪落到這種田地,還是挺可憐的。”
“和親的公主哪個不可憐?都是利益的犧牲品。隻不過她的話,恐怕得盡早派人查清楚。”程昕道。
“對,我朝得到的消息皆是婁嶽國屢屢進犯邊關,可她卻有人逼著他們年年增貢,還要進獻美人。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這幕後黑手便是挑唆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
“這件事,你得趕緊讓大皇子知道。”
“我這就去。不過這公主——”
程昕道:“我讓梅染留下照看,等你回來之後再派專人看守。”
“多謝。”溫芸嫻立即帶著月芽離去。
……
是夜,秦舒才回到安國公府。朝堂上的消息也已經傳開。
和程昕猜的一樣,被派去婁嶽國的是大皇子,至於秦舒,皇上卻考慮到他新婚不久,沒有讓他一同前往。
“都是托了夫人的福,才免了此行。”秦舒摟著程昕的肩膀,笑得得意。
“不準你心裏可不是這麼想的。”程昕打開他的手:“聽聞婁嶽國風景秀麗,美人如雲,你錯失了這樣的好機會,心裏不知道怎麼記恨我呢。”
“哈哈,夫人的這叫什麼話?在為夫心中,三千弱水,隻取你這一瓢飲。”秦舒湊過來,在程昕臉頰上親了一口。
猝不及防的親昵,讓程昕頓時紅了臉,左右環顧,見玟棋和巧嫿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房間,她才鬆了一口氣。
秦舒有些無奈:“夫人,你我已成親了。你這樣搞得為夫好似那等無賴宵,正勾搭著娘子做越禮事。”
“嗬嗬,無賴宵算不得,你勉強算得上一個白臉。”程昕好笑的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
秦舒覺得鼻子癢癢的,一下抓住了她作亂的手:“白臉?夫人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程昕嬉笑著依偎在他身邊:“正經的,這件事你可有對策?”
“既然此事溫大姐已經知會了大皇子,想來他很快就會著手調查。到底是誰在攪渾這池水,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秦舒完一把抱起程昕,往床鋪那邊走去。
“倒是夫人,你攪亂的這池春水,又該如何擺平?”
程昕被放下,順勢一滾就到了床裏頭,紅著臉道:“你擺平我,你得先打得過我再!”
“好啊,早就想領教夫人的高招了。”秦舒嘴角上揚,一下子撲了進來。
“哈哈……你耍無賴,你這樣抓著我,我怎麼跟你打……”
“夫人也沒一定要武力取勝啊。”
“啊,你……”程昕所有的話都被秦舒以口封住。
蛙聲蟲鳴,隨風而至。
長夜漫漫,燈火如影。
一輪月光忽明忽暗,最終羞得躲到了雲朵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