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點。”皇上又道。
程昕再走近。
皇上對她招招手。
程昕照做,俯身下來。
皇上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打量一個當朝皇帝。
皇上的年歲不大,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和溫丞相差不多。
隻不過看起來人很憔悴,眼眶深陷,皮膚狀態都不是很好。
照理,當皇帝正當壯年,吃的好住的好。就算養不成個胖子,也不該是這般消瘦的形象。
還是朝中事務繁雜,奏折太多,給累瘦了?
正胡思亂想間,皇上閉上了眼,眼角劃過一滴淚來。
我去!真龍落淚。這可把程昕給嚇得退了一步。
她看到了皇上的這樣一麵,該不會被滅口吧?
“皇上。”淑妃俯身,遮在了皇上身前,手裏的帕子適時貼到了皇上的麵頰上。
“您是不是頭又疼了。”她雙手放在皇上額間輕柔片刻。
待放開間,皇上神色恢複如常,臉頰的淚跡也被淑妃自然而然的拭去。
皇上道:“叫什麼?”
“單名一個''昕''字,隨她娘,姓程。”淑妃娘娘道。
“昕兒,是了,當年我們幾個閑談時還談論了孩子該取何名。他若是有個兒子,就取名‘初’字,若是女兒,就取名‘昕’。如今他兒女雙全,取得名字倒是都不落空。”
什麼叫做不落空?
她疑惑的回頭看了公爺一眼。
公爺麵無表情,視線也不知落在何處,一副神遊外的樣子。
“皇上,難得兩個孩子來。不妨讓他們在宮裏多住些日子,也好陪太後話。”淑妃娘娘提醒道。
“你的對。舒兒意下如何?”太後期盼的看著秦舒。
秦舒回神:“臣,恭敬不如從命。”
太後大喜過望:“好,好,哀家這就派人給你們收拾住處……”
程昕也沒想到這次入宮還得多住幾。
太後尋了內官,交代了許多事。看的出來,太後是真如傳言那般對公爺寵愛有加。
程昕在一旁靜靜的扮演著一個國公姐該有的樣子,隻是偶爾回答太後幾句閑話。
這邊的皇上吃過藥後精神好了些,對秦舒道:“朕聽聞你這些年都在府中吟詩作賦,都作了哪些大作?”,
“臣隻是多看了幾本閑書,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不妨幹些正事,入朝來為國效力。”
秦舒眉眼低垂,聲音清冷帶著旁人無法察覺的一絲冷漠:“臣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恐力有不逮。”
作為一個權力中心的皇上,少有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否了意,臉色微沉道:“你子!你爹向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去軍營裏打拚了。可你,卻對入朝推三阻四……”
秦舒當下躬身:“臣不敢。”
皇上久不見秦舒鬆口,歎了一口氣:“太子的事情你也聽了吧。朕平日裏忙於朝政,對他多有疏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做下了如此彌大禍。如今朝堂上局勢動蕩,不知要罷免多少與此事有關的貪官汙吏。
朝中正是缺人之際。你若肯入朝,定是能為朕分憂,為百姓謀些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