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覺羅氏看得直皺眉頭,兩個老嬤嬤互相對視一眼,吳嬤嬤年長,上前問道:“太太,可是那上頭寫了什麼渾話?太太才剛出月子,身子要緊,萬不可為那起子不省心的耗費了心神。”
覺羅氏聞言笑道:“嬤嬤們不必擔心,不妨事的。渾話倒不至於,隻是這上麵很是有些個不通之處,也不知是不是因白字太多所以文辭不通,好些個字都缺胳膊斷腿的,也隻得連蒙帶猜了。說的也是一些教養小兒之法,都是些癡思妄想無稽之談。”言辭間對於沒能完全參透其中的意思甚是懊惱。
其實李姨娘寫的都是簡體字,用的也是具有現代特色的大白話,中間還會夾雜上一些“軟妹子”“給力”等網絡用語,由簡體到繁體原本就不大好猜,再加上那些奇怪的造詞,覺羅氏能明白個大概的意思就已經是很了不得了。
嚴嬤嬤撇嘴不屑道:“到底是沒生養過的,哪裏知道要怎樣教養小兒。倒是這李姨娘如此行徑莫不是肚子裏有消息了?”想了想又自己否定了:“應該不是,老爺都好長時間沒登她的門了。莫不是覺著自己年紀跟太太一般大,如今太太又得了個姑娘,所以她也起了心思了?”這還沒動靜呢就想著怎麼養了,到底是個姨娘,行事處處透著小家子氣。
“若是真能懷上那也是她的造化,隻叫丫鬟仆婦們盯著不要讓她使一些歪門邪道,免得壞了老爺的身子。”覺羅氏溫柔賢惠寬厚大方的大婦形象向來保持的很好。
吳嬤嬤拍著胸脯保證道:“太太且放心,必不叫那些髒汙之物進得咱們府裏來。”轉念又道:“這李姨娘原就是個壞了腦子的,想來是如今年紀見長又不得寵所以著急了,有些個癡思妄想也是尋常。隻是太太隻叫她不要靠近姑娘哥兒為好,難保她不會心懷怨恨起壞心。”
覺羅氏深以為然,兒女的安全問題自然是重中之重,趕緊叫來丫鬟吩咐下去:以後哥兒妞妞都避著點李姨娘。
若是李姨娘聽見覺羅氏主仆的這一番談話鐵定得被氣得吐血三升,娘咧,就那麼一個糟老頭,躲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往上湊?更別說是耍手段去勾引他了!他要是敢來行使他身為丈夫的權利,她非滅了他不可!所以說土著和清穿女的腦電波那是隔了個銀河係的距離,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上。兩下裏這麼一猜,李姨娘都還沒行動呢,就被從未來四福晉的身邊隔離了。
覺羅氏出了月子沒幾天就將李姨娘解了禁,老是關著也不行,曉事的知道這是姨娘犯了錯了,不曉事的還以為主母不容人,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麼下舌頭呢。不管府裏暗地裏怎樣,麵上總要做得好看,就是真的打壓小妾那也得想出個好聽的名目來才行。
這天,李姨娘早早的就起了身,在丫鬟小翠的服侍下穿戴整齊。洗簌一番之後,李姨娘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對著鏡子裏的那張老臉嫌棄的皺了皺眉,李姨娘拿起各種化妝用品在臉上塗抹個不停,不同的是別人都是在自己的臉上遮醜揚美,而她則是故意把自己往醜裏化,本來還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半老徐娘,這一裝扮就成了一個不起眼的中年婦人了。她這是防著糟老頭子費揚古呢,就不信這樣一個老婦人他還能下的去嘴!
對於李姨娘種種奇怪的言行,丫鬟小翠已經從最初的大驚失色到現在的波瀾不驚了,太太說的對,姨娘腦子摔壞了已經夠可憐的了,作為她的丫鬟更是要沉得住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