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傷逝(1 / 3)

第八章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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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學士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很難受,也很清醒。他吃了兩個蘋果,喝了一罐王老吉,破例沒有吃早餐(他原本是每天都吃早餐的,並且吃得還很多)。他真的後悔見那個“臭婆娘”了,為什麼要見她呢?不見她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嗎?想想,還是怪自己心太軟啊。不過,也好,一切到此結束,再也不用想著是不是要給她機會了——她已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忽然,他打了個激靈:老板!昨天晚上老板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因為自己失態流淚才離開的?完了,完了,弄不好真的就完了……

老板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急忙給老板發了短消息:“老板:早上好!昨晚離開台灣食府後我先去白天鵝餃子館處理了點兒家務事,喝了很多啤酒,在黃金國際酒店又喝得太猛,喝得太多,居然流淚說渾話,太失態了,不好意思,請老板原諒。以後我會注意的,一定會注意的,保證再也不會喝多,再也不會失態,非常抱歉!”

等老板一到辦公室,他又立即上前,當麵解釋了一番,說了很多諸如“不好意思”“非常抱歉”之類的話兒,非常慌恐,非常誠懇。

老板笑了笑,說:“說哪裏話嘛,沒事的。”並再次勸導了他一番,他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到踏實了點兒。

離開老板辦公室,陳學士感到了虛脫,胳膊腿酸軟無力,幾乎要倒下了,但工作還不能不做——出差塘廈(鎮),對采購新開發的供應商進行評核。其間,他的小靈通響了,響了一下就斷了,他並沒有在意——現在這種電話太多了,你若打過去就上當受騙了,要麼是什麼“六合彩”的,要麼是什麼信息台的,坑死人了。但過了會兒,小靈通又響了,響了一下又斷了,這次他看了一下,顯示的是昨晚那個老鄉的號碼,他即打了過去,問有什麼事兒。那個老鄉說:“我沒事兒,你不是說今天出差嗎?大姐叫我打電話試一下,大姐說如果通了就說明你沒出差,如果沒通就說明你出差了。”陳學士在心裏說:去死吧!但說出口的卻是:“我隻要在東莞範圍內都會通的。”那老鄉“哦”了一聲,說:“大姐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想把被子留給你。”陳學士在心裏說:不是說今天早上走的嗎?說話如放屁,誰還會信啊?但他保持著足夠的涵養,隻是對那老鄉一再表示感謝,稱改天請他喝酒雲雲。

這次出差由供應商負責接送。

返回時,陳學士赫然看見秦雪蓮正在廠門口轉悠!

他又驚又怒,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還是忍住了——閻王爺還怕惡鬼呢,咱惹不起還躲不起麼?他沒有在廠門口下車,而是謊稱還有點別的事兒,要司機把車往前開,又過了一個路口才停了下來。下車後去哪裏?他不知道。他有點煩亂,有點茫茫然,便後悔沒讓司機送他直接進廠了。現在,他很想睡覺,卻不知道該怎麼回廠;很想找人喝酒,卻不知道該找誰。他一個人,毫無目的地轉了會兒,給廠裏打電話,問有沒有廠車在外麵,他想坐廠車回去,可惜所有車輛都已回廠。他想請朋友開車送他,可惜有車的朋友都沒空,不是在陪老板應酬,就是出差沒有回來。他晃蕩到了佳興塑料廠,找好朋友趙勝聊天,想請趙勝幫忙借一套保安服裝,他自信保安服裝一穿,大蓋帽子一戴,諒那臭婆娘也認不出來。可惜,佳興廠是小廠,保安沒有專用的服裝,而趙勝也隻有迷彩服。媽的,老子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走投無路了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就是我的命嗎?

韓大偉轉給了陳學士一封信,是秦雪蓮寫的。

陳學士料到她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本想撕毀,又想還是留下吧,或許有一天寫小說用得上呢。

他壓抑住憤恨,看了起來:

學士:

你好!

首先要說聲對不起,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次從家裏出來,原本有很多是(事)情想給(跟)你好好談談,有很多誤會要給(跟)你當麵解釋請(清)楚。

還有你的身體叫我一直放心不下,如果真的有病就趕緊看病吧,不要一托(拖)再托(拖)了,要是沒病的話就是對我不趕(感)興趣,我也認命了。盡管你這麼傷害我折磨我,但是我對你還是恨愛兩個字,就象(像)昨天晚上那個女保安說的,我看得出你很愛你的老公。我常常給(對)自己說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感情債太多太多,這輩子是來還債的。

在家出來的時候帶的錢不多,我沒想到你會真的不見我,到這裏第三天我分文沒有,在醫院裏他們打電話(給你)你不接,他們再次打結果一個女的接住了,到下午老鄉給你發短信你不回,老鄉們都說你太過分了,我對他們說你是一個工作放(狂),他們都笑我。我說我老公不是那麼壞的人,也許我們之間有誤會吧。

在這裏我好想你,我天天打你的手機你一次都不接,兒子的手機丟了,我給(跟)兒子連(聯)係不上,我很(狠)打你的手機你也不接,有時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很(狠)心?我想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會對第二個人這樣很(狠)心的,我在這個世界上味(唯)一最愛的人就是你,包括我的父母,咱們的女兒、兒子,我都欠他們的,味都(唯獨)不欠你一人的。

我希望咱們兩個人把咱們那個家好好的支撐起來,不要讓外人笑話。我希望咱們兩個把感情也往好處發展一下,不要老是這樣將下去,昨天晚上望你能理解。

最後我希望你在外紅期(旗)飄飄,回家期隻(旗幟)不倒,我和兒女會把你那一麵期(旗)舉的(得)高高的。希望兒女有一個直(值)得驕傲的爸爸,我也想要一個直(值)得驕傲的丈夫。

(作者注:信中有的句子讀起來並不通順,但為保持原貌,作者除修正標點符號外沒有對內容作任何改動。)

隨信還附了不知從哪本雜誌上撕下的一篇文章:《夫妻性生活抗“疲”不完全手冊》。

陳學士感到厭惡,他在日記裏寫到:十幾年了,我若再不覺醒,再次心一軟原諒那個臭婆娘,那一切就真的是我自找的了。我是不會再理睬她了。哀大莫過於心死,心既已死,夫複何求?公道自在人心,誰是誰非自有公論,而《裂變》則是我的“自白書”。現在,我必須投入到工作中去,家事和不幸隻能深埋心底,對誰也不能說,唯一能說的就是我的日記——這幾天的日記都屬於補記,因為當時胳膊腿酸軟無力,根本拿不起筆,沒法記述。什麼時候再次麵對這事兒,徹底處理這事兒,暫時還無法預料,唯一能預料的是“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陳學士原本還想調查一下秦雪蓮跟那個老鄉也就是蘇正辰的關係的,直覺告訴他,兩人關係並不單純,這從蘇正辰飄忽不定、不敢正視他的眼光就可以斷定,再加上那晚的“擁著”離開,不是一般的“擁”,而是……也真是奇了怪了,這個臭婆娘——自己隻要看一眼就會感到惡心,甚至會做噩夢,怎麼還會有人……難道真的是別人說的“百貨中百客”?媽的,算了,不理她了,已經有那麼多的證據了,現有的證據足以將她掃地出門了,何必再去勞心費神呢?

秦雪蓮從陳學士的視線中消失了。

兩周後陳學士才從女兒的電話裏得知她已回家,至於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怎麼回去的,卻一點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她是好是壞是死是活又關自己什麼事兒呢?

陳學士現在關心的是他自己的事兒,也可以說是他與華小蝶的事兒。

毫無疑問,陳學士喜歡華小蝶,早在昌盛時期就喜歡華小蝶,不然就不會發生昌盛籃球場的一幕了,不然就不會介紹她進中山村上(公司)做文員了,但喜歡不同於“拍拖”,他們誰也沒往那方麵想,誰也不會往那方麵想,最多是鬥鬥嘴皮子,飽一下“口福”,直到兩個月前他為躲避秦雪蓮而“逃”到中山時,才有了別樣的想法,幻想著能夠同她開始一段故事,廝守終生——或許華小蝶有著同樣的想法,不然怎麼一直不談男朋友呢?當然,能同張盈麗開始一段故事也行,也不止是張盈麗,隻要是女的,能談得來就行。

這天早上五點十八分,陳學士突然收到了一個短消息:“其實真的很想你了……但我卻希望這隻是錯覺,因為我覺得我們之間心靈上的距離已越來越遠……遠得讓我害怕。而有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卻令我堅定的喜歡你,所以我恨自己不夠理性……給你說這麼多同時也是想讓自己理性一點。”

是華小蝶!是早就醒了,還是根本沒睡?怎麼給我發了這樣的短消息?莫非是心有靈犀?又想,不會吧?華小蝶應該不會這麼直截了當吧?是不是發錯了?

陳學士當即回了個短消息:“你好啊,這麼早就醒了?要好好休息嘛。”

華小蝶很快就回複說:“什麼啊?我把信息發給你了啊……糗大了,不過我卻忘了我說什麼了。您老人家怎麼也沒休息呢?”

嗬,還真的是發錯了,怎麼那麼巧呢?不會吧?是托詞吧?管它那麼多呢,再回個短消息逗逗她再說:“那怎麼辦呢?我還在臭美呢。其實,我真的很想你的。愛在心頭口難開啊。”

華小蝶回複說:“哈哈,我也有想你啊,剛才亂發短消息,主要是心裏煩啊,也許你是可以談心的人呢,我無意中反而找對人了。”

“本來就是嘛,咱們的關係……嗬嗬。”陳學士又發了過去。

沒有再回複,沒有了下文。不過,有此美麗一刻已經夠了,好好品味,好好珍惜,假以時日,新的故事或許會以此為起點開始呢。

陳學士去中山村上(公司)的次數更多了。

同往常一樣,隻要陳學士一到中山,華小蝶就開始張羅著“安排”晚餐——去壹加壹吃麥當勞,還要帶上張盈麗,還說吃完麥當勞去買衣服,買了衣服就去唱歌。陳學士說:“每次都要帶‘燈泡’,沒勁透了,這次不準帶‘燈泡’,就我們兩個人,敢去就去,不敢去拉倒。”華小蝶說:“噫,這麼快就把阿麗甩了?真是花心大蘿卜。”陳學士說:“還不都是因為你,我隻是想同你在一起,過二人世界,最好能牽牽手呀什麼的。”華小蝶說:“噫,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是咋想的?”話雖如此說,下班後兩人還是去吃了麥當勞,並沒有叫張盈麗。然後……也沒有去買衣服,華小蝶說今天不買了,改天再買,我陪你去步行街散步好了。這是陳學士求之不得的事兒。兩人就去了步行街。雖說沒有牽手,但浪漫的感覺總是有的。這就夠了,夫複何求?

忽然接到了朱課長的電話,說去“樂怡會”唱歌,218房,趕快來啊。陳學士不想去,他隻想同華小蝶散步,體味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華小蝶卻叫了起來,歡呼著要去,去嘛,去玩一下嘛。陳學士便不好說什麼了。對女孩子,尤其是華小蝶,他基本上是百依百順的。

在“樂怡會”,陳學士驚異地發現,朱課長的“小三”又換了人,是他新招的助理。

華小蝶擠眉弄眼地說:“怎麼樣?朱課長不愧是‘一號殺手’吧?你什麼時候才能把阿麗搞定呀?”

陳學士笑了一下,說:“我連你還搞不定呢,還怎麼去搞阿麗?”

有人就勸他多同華小蝶喝酒,把她灌醉算了,或者放點藥,還不是一下子就搞定了?現在這種事兒……怕什麼呢?反正生米煮成了熟飯,她就是哭喊也沒用了。陳學士搖了搖頭。他絕對不會用下三爛的手段去對付女孩子。他認為那樣做太無恥了。莫非那些“老大”們能屢屢得手都是用的這種手段?萬一遇到性格剛烈的女孩子告你強奸怎麼辦?

華小蝶玩得很開心,又是喝酒,又是唱歌,還要陳學士明天別回東莞了,就在中山玩,星期天我叫我表哥陪你喝酒,好不好嘛?

陳學士當然說好了——有什麼不好的?或許是想“相親”吧——叫你的親戚先對我“評判”一下?

星期天。

陳學士特意刮了臉,穿上了白色的襯衣,筆挺的西褲,係上了鮮紅的領帶,又將皮鞋擦得鋥亮,顯得神采奕奕,魅力四射。

華小蝶一見,哇哇大叫:“陳大哥該不會是去相親吧?打扮得……至少又年輕了十歲。”

陳學士說:“是嗎?男為悅己者容。我可是為你打扮的啊,我一直擔心你的表哥說你怎麼會帶了個小老頭呢。”

華小蝶說:“怎麼可能?我表哥也看過你寫的書,很崇拜你的,早就想認識你了。”

陳學士說:“是嗎?沒想到我還會有‘粉絲’呢。”

華小蝶的表哥和幾個親戚都在附近的公司上班,他們相約在柴火酒家聚餐。

菜是華小蝶的表哥點的,計有:剁椒魚頭、毛氏紅燒肉、幹鍋茶樹菇、蘿卜幹炒臘肉、“全家福”、過橋排骨、外婆菜、蒜茸菜心。

陳學士問:“喝什麼酒?白酒,還是啤酒?”

幾個人都說:喝啤酒吧。

菜上來了,酒上來了,幾個人邊吃邊喝邊聊,很是投機。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或許是為了表現自己,陳學士一點也沒感到生分,特別能說,特別能喝,一來二往的,一箱啤酒就喝完了,那就再上一箱吧,來,喝,幹!華小蝶的幾個親戚也表現得很豪爽,特別能吃,特別能喝,相互碰杯,跟陳學士碰杯,基本上是酒到杯幹。如此,沒多久就喝掉了三箱啤酒,待第四箱啤酒上來,陳學士已經不勝酒力了,隻好說:“你們喝,我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華小蝶說:“誰不知道你能喝酒,千杯不醉,裝什麼呀裝?也真是的。今天為什麼叫我幾個表哥來?就是想叫我表哥陪你喝酒嘛,要把你陪好才行啊。”陳學士說:“你怎麼不喝呢?要喝就一起喝嘛,你又不是不能喝酒。”華小蝶說:“我已經喝了幾杯了,不能再喝了,你們慢慢喝,我去一下洗手間。”說著,起身離座。華小蝶的表哥見華小蝶離開了,說:“我這個表妹人還是很好的,她爸是個老實人,什麼都聽她媽的,她媽又都聽娘家人的,可以說,我對她媽說點什麼,她媽都是會聽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小蝶,願意……那是小蝶的福氣,我會想辦法說服她媽的,隻要她媽沒意見,她爸那邊是一點事兒也沒有的。”陳學士打著哈哈,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先留下點想象的空間再說吧。

“來來來,喝酒,喝酒。”

幾個人又端起了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幹了。

這餐飯從中午吃到了晚上,直到再也吃不下去了,再也喝不下去了,才相互留了手機號,約定改天再喝,然後意猶未盡地握手道別。

“我們去哪兒?這樣吧,我請你去泡腳?”陳學士說著向華小蝶靠近了點兒,想牽她的手,但被她躲開了。陳學士的心便多少有點兒痛。

華小蝶說:“好啊,叫不叫阿麗?”

陳學士說:“不叫,我要跟你過二人世界。”

華小蝶說:“得了吧,你,淨想些……”

陳學士忍著心痛,笑著說:“什麼?”

華小蝶說:“沒什麼。”

泡完腳已是夜裏十點多鍾了,陳學士說:“不回去了吧?我請你住賓館。”

華小蝶說:“我才不去住賓館呢,要住賓館你自己去住吧——再找個小妹妹陪你,啊?老牛是不是都喜歡吃嫩草啊?”

陳學士說:“什麼意思嘛?”

華小蝶說:“沒有意思。”

陳學士猶豫了一下,沒再說什麼,和華小蝶打的士回了公司。

第二天,陳學士收到了華小蝶寫給他的一封信:

陳大哥:

你好!

首先請不要把此看為一封信,這僅僅是一個朋友對你想說的幾句話而已。

你在很多方麵很優秀,但在某些方麵卻又自尋煩惱,自己為自己設計了一個不必要的泥潭,自陷其中不願自拔……

我認為你的婚姻已經成為一個句號,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沒有理由去逃避你應盡的責任。不然,對你的另一半不公平。希望你多為你的另一半想一想,多為你的孩子想一想,這樣,你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人活著就必須現實地麵對上天給自己安排的那種生活,每個人都有迷惘、矛盾、糊塗的時候,但一味錯下去隻會給自己帶來更改變不了的痛苦與孤獨,何苦呢?人的生命很脆弱,稍不留神就會不屬於自己,善待他人就是善待自己。

也許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評論這些。我隻是希望我的朋友過得好。你給我的幫助和關愛,我會一輩子銘記在心。在我經曆了太多的滄桑之後,再與你漫步聊天,隻覺得我們都是成熟的大人,可以談些共同的話題,能交一位可以信任可以幫助自己的朋友——僅此位置,別無它求!

看到你對事業的那份追求、恒心與毅力,讓人油然生敬,但願能化為一種動力鼓勵我有一絲上進,去找回一個新的自我——有目標而不再虛度光陰。每個人都有資格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隻是應該想想自己的選擇會不會給他人帶來不便,與其大家都尷尬,何不試著改變另一種待人的方式?

話到此為止。

附我喜歡的一首歌:苦樂年華

生活是一團麻

那也是麻繩擰成的花

生活像一根線

也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呀

生活是一條路

怎能沒有坑坑窪窪

生活是一杯酒

包含著人生酸甜苦辣 哦……

生活像七彩霞

那也是一幅難描的畫

生活是一片霞

卻又常把那寒風苦雨灑呀

生活是一條藤

總結著幾顆苦澀的瓜

生活是一首歌

吟唱著人生

悲喜交加的苦樂年華……

“能交一位可以信任可以幫助自己的朋友——僅此位置,別無它求!”

“話到此為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是我陳學士自作多情了——幻想著什麼海枯石爛、天老地荒、為伊瘋狂、此生無恨,傻乎乎地看電影、吃夜宵、卡拉OK、出雙入對……那麼,你表哥說的“你要是真的喜歡小蝶,願意……那是小蝶的福氣,我會想辦法說服她媽的,隻要她媽沒意見,她爸那邊是一點事兒也沒有的。”又是什麼意思?是你們聯合起來耍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