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太守大人果真準時。”
看著門外端坐馬上的蔡瑁,趙義憨態可掬的作揖:“這種小事派個下人過來就是了,怎敢勞煩尊駕自來呢。”
蔡瑁滿懷感激:“先生言重了,昨日若非閣下解圍,那趙子龍定不肯善罷甘休。”
趙義繼續憨笑:“哪裏哪裏,蔡太守文韜武略,還怕趙雲一介武夫不成?”
古宅門外,二人一步一騎,麵上看著是相互寒暄,可是內中故事,估計隻有這二位自己心裏清楚。
從話中聽出了譏諷之意,蔡瑁強忍著殺意,朝著身後的軍士揮揮手。
不多時,便有兩個軍士盛著金盤來到了趙義麵前,趙義也不客氣,直接便讓無涯將金子裝進了預先準備的盒子裏。
尾款收完了,趙義再次拜謝,蔡瑁並沒有走,而是翻身落地,上前一把挽住了眼前這個文士的手。
“太守,要克製。”
“放心,本將沒有龍陽之好!”
“那您這是?”
“上次聽君一席話,意猶未盡,此番定要好好暢聊一番。”
“也好。”
趙義心裏明白,這位老兄便是最難送的瘟神,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探探他的來意。
於是乎,二人便仿佛闊別重逢的莫逆之交一般相攜著跨進了院門。
來到了正堂,二人相對跪坐下來,無涯奉了茶退下,屋內便隻剩下了兩位特級演員。
“不知將軍想要知道什麼?”
趙義抿了一口清茶,苦澀,味遜。
蔡瑁手裏握著杯盞,乜斜著這個並無異樣的年輕人,問:“先生昨日曾言知道本將歸路,不知可否指點迷津?”
“山野之人,言語不可輕信。”
蔡瑁嗅到了一絲詭譎,心道這家夥果然是個貪財鬼,便直接了當的說道:“要不,本講再送先生三百兩黃金?”
本以為這次趙義會繼續笑納,卻不想這家夥竟然一口回絕了:“太守客氣了,這一次算是贈送服務,免費。”
雖然不知道免費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從他的口氣裏聽來確實是沒打算要金子。
“願聞其詳。”
趙義放下杯盞,一手托腮,一手煞有介事的輟點了一番,良久,一斂笑容,一本正經的道:“公之誌向,絕非荊州一隅,來時鎮南將軍故去,當為曹魏所用,唯曹司空親顧,履職從司更可封侯,前途無量。”
打從這話說到一半,蔡瑁的臉色便開始紅潤起來。
當聽到最後一句,這廝更是眼前一亮,直接脫口而出:“當還真?”
“果然。”
趙義態度依舊堅定,隻忽悠的蔡太守真的差點兒將他驚為天人。
可是蔡瑁哪裏知道,趙義剛剛擺出了一副仙人掐指的做派,隻不過是在通過記憶板回憶著關於蔡瑁的百科資料而已。
“若是如此,那本將便承先生吉言。”
“不知太守還有其他問題沒有?”
蔡瑁自然明白這小子是開始下逐客令了,倒也識趣,起身慢慢敬意的行了禮,末了還歎息的留了一句:“先生真乃博古通今之奇才,隻是生不逢時,未免可惜。”
這話聽著無關緊要,但趙義卻心知肚明,人家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送蔡瑁出了府門,作別之後,趙義吩咐無涯關門之後便快步跑到了正堂,四下裏看了看,想也不想便鑽進了窗邊的帷幕之中。
宅邸門外,蔡瑁眼見著大門關上,回身對隨行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不露聲色的帶著幾名軍士離開了。
“算天算地,可惜算不得自己,可悲,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