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一個室友,據說是父母生意夥伴的兒子,具體是什麼人,高傅帥卻被賣了關子。
高傅帥大約猜得到,他家父母生意上往來的朋友,八成是切糕世家的人。這種社會地位在現在是很吃得開的,無論如何也要小心謹慎不得罪對方。
= =好吧,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他修身養性了來著。
……
出租車隻停在單元門門口,就不願意再往裏去了。高傅帥摸出一張整錢,正想像在A國時一樣豪邁地說“不用找了”,才想起來,B國沒有小費的傳統不說,他現在也沒有耍闊炫富的資本,這個月的夥食費都得精打細算著呢,哪裏有閑錢瞎浪費。
高傅帥這樣想著,把到了嘴邊的半句話又生生吞了回去。
接過司機遞過來的一堆零錢,高傅帥略有些稀奇地把散的紙幣夾雜著硬幣塞進了錢包裏,開始打電話給他未來的室友。
過了許久,久得不習慣等人的大少爺開始有點毛了,他才遠遠地就看見一個穿著寬大體恤的男孩向他走了過來。
高傅帥從爆發邊緣默默熄了火,觀察起未來的同居人。
男孩搖搖擺擺的。男孩走得方向好像不是很正。男孩撞到電線杆上了……高傅帥扶牆,好吧,他大概猜到他未來的同居人是誰了。
切糕世家中有一戶也和他家一樣是高姓,隻有一個獨子,叫做高糕,年紀比他小半個月,天生視力不行,超級近視眼,和瞎子的區別隻在於能不能感光,而且不知道怎麼的還是個“一碰眼鏡就會死”體質,身體狀況也不適合接受激光治療,到現在生活能力仍十分堪憂。
也不知道這家是怎麼想的,這麼個比殘疾人也好不了多少的兒子,不在手心裏放著,還非要送出來接受什麼鍛煉。再看眼前這男孩的樣子,他能平平安安在外麵生活了兩個月,不得不說還真是命大。
竟然看到了,也不能不管。高傅帥趕緊走過去扶他。
“啊,你就是今天要來的高先生?”高糕一手揉著自己的額頭,一邊彎著腰眯起眼像是想努力看清他的相貌,說著說著,靦腆地笑了笑,“還要你來幫我,真是見笑了。”
畢竟兩人此前沒有見過麵,高傅帥也隻得客氣得點頭:“哪裏,我剛到S市還不熟悉,以後還請多關照。”
老老實實地跟別人說話這種好寶寶才會做的事兒,高傅帥已經許多年沒有幹過了,這一番話出口,他自己先哆嗦了一下,酸掉了牙齒。
高糕顯然不覺得這樣普通的對話有什麼問題,慢慢直起身子,但顯然心裏在想別的什麼事兒,麵露難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轉而道:“你的行李在哪裏?我幫你拿。我們先回去吧……”
高糕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慢悠悠的。
對方不是跋扈的個性,說不定將來過得會比整天對著高傲的大哥還要舒坦。高傅帥慶幸地想。
高糕看起來不像是會和大人告狀的樣子,應該可以是個好室友的。
高傅帥相當樂觀,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沒什麼力氣的高糕盡全力拖起他的一小半行李之後,多次露出愧疚又欲言又止的神色。
……
高糕是主人,而且還是切糕世家出身,論起社會地位,比高傅帥這樣的草包富二代要受人尊敬的多。他肯幫高傅帥拉一小半東西,隻是出於禮貌而已。高傅帥不可能把高糕當做家裏的傭人對待,還得自己動動尊貴的肌肉去提另外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