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跑到了董三爺的近前,用手輕輕搖了搖董三爺,看到董三爺睜開了眼睛,有些緊張地問董三爺要不要緊。

看到這一幕,我徹底有點兒迷糊了,不知道為什麼柳葉對董三爺的態度突然間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怎麼還關心起董三爺來了?難不成真的是父女連心?

室內的香爐被大牙踩滅後,又過了這麼久,地上那些小黑蛇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正從屋裏不斷地向門外爬。我趕緊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起大牙,然後另一隻手拉了拉柳葉,讓柳葉趕緊快點兒離開這裏,等到那些黑蛇追過來就晚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柳葉卻衝我搖了搖頭,看了看董三爺,竟然哭了。

我一頭霧水地看了看大牙,趕緊問大牙知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大牙指了指地上血肉模糊的那條黑蛇,這才告訴我,剛才是董三爺推開了柳葉,開槍打死了那隻黑蛇。好像是被跳彈誤傷了自己的肚子,說完指了指董三爺。

我看著都快哭成淚人的柳葉,這才明白為什麼柳葉會關心起董三爺來。看來這骨血之情到了什麼時候都是無法割舍的,憑她表麵把話說得再絕情,但是生死之際,一樣是過不了這道骨肉親情關。看了看門裏那些越來越歡實的小蛇,我內心急成一團。

柳葉一臉淚水地看了看我,衝我搖了搖頭。

我還是第一次看柳葉哭得這麼傷心,心裏也不是滋味。不過這樣子耗下去,明顯不是明智之舉。那些蛇一旦圍過來,憑我們的兩條腿根本就跑不過它們,結果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必死無疑。

我看了一眼大牙,擠了擠眼睛。

大牙看了一眼柳葉,顯然明白我的意思,點了點頭,偷偷從地上拾起那把手槍,掄起來,用槍托照著柳葉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

柳葉“哼”了一聲後就倒下了。

董三爺血流不止,看來是被擊穿了髒器,根本沒救了。流了這麼多血,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我和大牙。估計他也知道就算是我們能把他從這裏救出去,以他的身體,也堅持不到醫院了。何況我們現在沒有一個完整的人,自身都難保,根本就沒有能力去救他。

董三爺攢了半天勁兒,用手指了指柳葉,然後指了指我,嘴巴張合了幾下,沒有說出話來,不過意思我看得懂,是想讓我把柳葉帶出去。

我看了看董三爺,苦笑了道:“三爺,別怪我們兄弟心狠。說實話,您這傷恐怕是沒法治了,不過,您可以放心,柳葉我會照顧好的。我想問您一句,那廉貞的後人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

董三爺看著我,嘴角動了動,似乎是笑了。閉上眼睛好半天後又緩緩睜開了,用手沾了點兒血,在地上費力地寫了起來,可是隻寫了三筆後,手指就不動了。

我再抬頭看時才發現董三爺已經咽了氣了。看著他寫的那個字,是個“土”字,顯然沒有寫完,如果這個是姓,那可真夠猜上一陣子的了。

大牙看了看我,指了指董三爺,問我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伸手把自己的背心脫了下來,撕成幾條,然後使勁地把大牙中彈的小腿包紮了一下。大牙又幫我把胳膊上的傷口用布條係緊。我看了一眼昏迷的柳葉,把柳葉背在了身上,趕緊和大牙往回走。

大牙剛跑了一步,突然又掉轉身子,把董三爺手中的那隻小盒子搶了過來。

原路返回,剛一入水,柳葉便醒了過來,估計也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什麼話也沒有說,眼圈發紅地掉了幾滴眼淚。

我們沿著台階轉到先前的大廳裏,臨出門的一瞬間,我想了想又折身返了回去,走到最近一根柱子旁,胡亂把上麵的石板按了下去,趕緊快步跑出了大廳。我們幾個拚了命地往前跑,跑出沒有多遠,就到聽身後一連串巨響,正是巨石倒塌的聲音,顯然那間大廳已經全部坍塌了。

折騰了一宿,又困又累,誰也支撐不住了,回到賓館,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等我睜開眼睛時才發現天早就大亮了。

我把大牙也叫了起來,來到柳葉的房門前,敲了敲門,可是半天都不見柳葉開門。

起初還以為是柳葉還沒睡醒,不過敲著敲著,我倆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睡得再怎麼實,也不會這麼大動靜也不醒,我倆趕緊下樓去了服務台,這一問,才知道,柳葉已經走了三個多小時了。看來她昨天根本就沒有睡,等我倆睡著後,就一個人不辭而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