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生水起啊。
我懶懶打了個嗬欠,並不十分清醒,隻披頭散發地下床,倒了杯水與她,幫她降降火。
“你!”見我沒有半點回應,阿音氣得手指顫顫地指著我。
我便好心幫她分析起來。“你看,今日上花轎的人本該是我罷。”
她眉毛一跳,委委屈屈地將手指收了回去,麵色有些不甘。
“可是你卻穿了我嫁衣上的花轎,誰搶誰?”
“明明是你昨日框我,同我打賭,誰輸了誰就……誰就……”
我都懶得拆穿她,故意輸的那麼明顯。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嫁?那正好,我現在又想嫁了,既然你也被人搶了,還未拜堂,我們便換回來罷。”
“我……你……哼!”阿音重重“哼”了一聲,跺跺腳,轉身提著裙擺出了門。
“這種時候你得用輕功,要是那頭誤了時辰,可不好辦了。”我好心建議,卻被阿音回頭瞪了一眼,然後眼前一抹紅影翻飛,阿音已消失不見。
我忽然又羨慕起能學輕功的人來,瞧瞧,多省時省力,連轎夫都省了。
我懶懶打了個嗬欠,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便又要倒頭往床上躺。
“砰”地一聲,又有人將門踢開,我便有些不樂意了,你說大喜之日,到處敲鑼打鼓、和和美美的,怎麼總有人跑我這兒找碴。
於是我擺出那張不樂意的臉,轉過身,蕭靖那張臉比我還不樂意,額……好吧,根本就是黑雲壓頂、青筋暴跳。
任誰搶完親發現那人不是自己要搶的,而那個本該被搶的人還好好躺在場上睡大覺,我估計他臉色都不會比蕭靖好看多少。
我這次反應就快了,立即跳到床上,把自己扔進被子裏,裹成了粽子,連臉都裹進去了。
蕭靖跑過來扯我被子,我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靈機一動,便鑽出腦袋朝他道:“我原諒你了,不生氣了,我們扯平!”
蕭靖一時哭笑不得,良久,才撫上我眼睛,聲音很輕:“看到我,不覺得難過了?”
院子裏花香飄進來,和著蕭靖身上的薄荷香,我忽然覺得很安心。
我覺得這種時候,應該學我娘話本裏,適當說些情話,於是,我眨了眨眼睛,朝他深情無比道:“看不到你好像要更難過一點。”
蕭靖一時聽得有些發愣!
半響,又聽他實在憋不住,笑得身體都在微微顫動。
好罷,我委實說不好這樣的情話!
一點都不給麵子。
我徹底從被子裏鑽出來,站在床上,顯得我比他高出好大一截,又質問道:“若不是我要嫁與蒼景逸了,你是不是永遠都不來了!”
他靜靜望著我,凝視我半響:“是你說的,看到我會難受。”
好吧,好像是我說的……
我氣勢便瞬間焉了幾分。
“你不要鬧,下來,我看看你手臂上的紅梅。”#思#兔#在#線#閱#讀#
我怔了怔,乖乖座下來,任他掀了衣袖,細細看我手臂間的紅梅因。
這紅梅印我從我娘親那裏遺傳,卻並不是胎記,不過是與我娘一模一樣的毒,有一天它會慢慢沿著手臂長至指尖。
起初,連我爹爹都以為長到指尖的時候,便是必死無疑。因此當初才會以為我娘死了。
不過,這毒看來並不致命,大概隻是如我娘親般,遺忘往事,如同重生。
這半年,青藍日日為我調理,找遍醫書,依然不得章法,隻能減緩它增長速度罷了。
“我可能會忘了你。”我忽然低低道。
蕭靖沒有說話,他隻是輕輕攬我入懷,很久都沒有動彈,窗外,有風吹了一兩片花瓣進來,有淡淡香氣。
“你娘的例子你看到了,所以……不要胡思亂想。”他把頭埋在在我肩窩上,過了好久才說話,聲音拂在我耳旁,有些癢。
我在他懷裏,很輕很輕地“恩”了一聲。
我想我愛過的男子,我雖極不願意忘了他,但若真的遺忘,那時即使沒有記憶,我也定是隻願意與他在一起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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