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師是這診所的另一個合夥人。
“……沒有啊。他應該要告訴我什麼嗎?”一股涼意爬上背脊,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淇旻她前幾天向王醫師辭職了。”
一聽聞,傅崇恩隨即愣住,青天霹靂。
她跑了?
就這樣選擇消失?
“啊,說到這個。”是姿秀突來的嚷嚷將傅崇恩給喚回神。“前兩天診所忙,我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邊說著話,她從座位底下拿出個紙盒子,然後遞上。“淇旻離開前說要轉交給你的,她說這是你借她的東西。”
傅崇恩怔怔地接過手,依這重量,他不必拆也知道那是什麼。
是錢。
是他當初接濟她的那些錢。
沒想到這女人連逃走都要把帳給算清。既然要切得這麼幹淨,那麼又何必說什麼“太快”?想到這裏,傅崇恩不自覺地苦笑了出來。
“啊?傅醫師你在笑什麼?”姿秀好奇地探問。
“沒事。”他歎氣,走回了自己的診間。
19。
他先是茫然的,最後隻覺得一把怒火在胸口漸漸燃起。其實,是那筆回到手上的錢讓他覺得火大。他一直認為,隻要她還欠著他,她就不會走遠。
但他沒料到她會這麼急著把彼此關係劃清。
為什麼?他不懂。
她要的距離,他努力拉了出來;她要的時間,他靜靜等待。那麼,她為什麼要走遠?又打算走多遠?
耐著性子陪笑,他看完了五、六十個病患,然後工作一結束,他駕著車子馳到蘇淇旻的公寓樓下。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擋在門外,所以他等,等待其它住戶外出,他便順勢溜了進去,直接去敲她套房的門。
蘇淇旻開門的時候一臉錯愕,可是他比她更震驚。
因為她在打包。
很好,她在打包。
“你……”她張著嘴,沒料到他會直接上樓。“怎麼有空過來?”
“隻要我願意,我隨時都有空。”語氣裏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蘇淇旻再笨也知道他正氣著,於是轉身蹲下繼續收拾,不理會他。
“沛忻呢?”
“在保母那裏。”
“找到房子了?”
“嗯。”
“在哪?”
“……附近。”她答得好心虛。
附近?一聽就知道是在唬爛他,這讓他又氣又傷,他幹脆直接靠在門邊,冷冷地看著她忙,看她能裝忙到什麼時候。
最後這氣氛讓蘇淇旻幾乎窒息,她終於停下手邊的動作,回頭:“你到底來幹嘛的?”
他不語,直直地瞅著她,那眼神裏有怒火、有欲火。
原來他對這個女人是既愛又恨;他愛她的率性,卻也恨她的任性。她把他拉進了她的感情裏,現在卻又狠狠把他一腳踢出去。
他傅崇恩,算什麼?
“你不打算解釋?”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別過頭,繼續整理那隻該死的紙箱。
那紙箱礙到了傅崇恩,他走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腕,將她從地板上拉了起來。她嚇了一跳,瞪大眼。
“所以你隻是在耍我嗎?”
傅崇恩生平第一次這麼失控。從前他心髒不好,已經習慣了什麼事都要心平氣和,可是現在他失控了。
他指了套房的大門,繼續道:“包括你在門前問我當你是什麼人、包括你問我想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包括你說你需要多一點時間。這些,你隻是在耍我嗎?”
“我不是!”被他弄疼了,蘇淇旻企圖掙脫。
同時,傅崇恩的手機響起,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孫智媛--他壓根兒就忘了與她約定的事,隻不過他現在也沒心情接電話,幹脆直接轉到留言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