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1 / 2)

給陳東海打電話說:"老陳啊,現在烏斯滿已經押到我們軍法處來了,我們雖然與此人打了好幾個月的仗,可畢竟還沒有親眼看到此人是何等模樣,如果你有興趣,就馬上到我這兒來,咱們一塊兒欣賞欣賞此人的尊容如何?"陳東海當即回答:"好,我馬上就到。"

十幾分鍾以後,陳東海驅車來到老滿城。隨後便在軍法處的同誌陪同下,與羅元發一同來到軍法處的一間審訊室裏。少頃,隨著一陣沉重的腳鐐聲,烏斯滿被押了進來。羅元發和陳東海上下打量著這個久聞其名但是第一次見麵的烏斯滿,好像並不陌生,大概是因為他們聽到的有關烏斯滿的傳聞(包括烏斯滿的相貌舉止)太多了,眼前的烏斯滿仿佛與他們想像中的烏斯滿並沒有多少區別,隻是由於他此刻的神色頹喪,以及那沉重的腳鐐使得他本來就有點殘疾的腳更加步履遲緩,那傳聞中的所謂身材魁梧和儀表堂堂等等,似乎有些異樣,但胖大的身材和濃密的絡腮胡子,還有那深藏在濃眉後的炯炯目光,仍與聽到的傳聞完全一致。

羅元發示意烏斯滿在一個木凳上坐下,隨後問道:"你就是烏斯滿巴圖爾?"

烏斯滿對稱呼他巴圖爾有點驚異,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真佩服你跟我們兜了好幾個月圈子,最後竟兜到阿爾金山的荒山野嶺中去了,可是你最終還是沒能兜出人民解放軍的手掌,還是當了我們的俘虜。現在我不妨向你介紹一下,坐在我身邊這位陳東海師長,就是與你周旋了數月之久的我軍前線總指揮,你在野馬泉的慘敗就是他指揮的。"

尾聲:曆史的宣判(2)

烏斯滿不由把目光轉到陳東海身上,陳東海趁機說:"說來有些遺憾,野馬泉戰鬥雖然使你遭到慘敗,但你卻僥幸逃脫了。不過我可以斷言,如果你沒有逃離新疆,我們也會像甘肅的兄弟部隊一樣把你捕獲的。"

羅元發緊接著說:"對,你當年與盛世才周旋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在新中國這個人民當家作主的時代,任何與人民為敵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對你來說,我們可說是做到了仁至義盡,我們曾多次想爭取你站到人民方麵來,而你卻堅持與人民為敵,而且勾結外國反動勢力,甘當外國人的幫凶。這裏不妨順便告訴你那兩個所謂外國朋友的下場。那個曾經親自夥同你策劃了這場叛亂的馬克南,在逃亡途中已在西藏被擊斃;那個曾經多次為你提供情報並想借助你在北疆造成的局麵,在南疆策動叛亂的何仁誌,也已被驅逐出境。這也充分說明外國反動勢力在中國橫行霸道的時代也過去了,任何與外國反動勢互相勾結的人也是沒有好下場的。"

烏斯滿聽了這一番話很有一些震動,特別是聽了馬克南與何仁誌的下場,更是百感交集。他不由想到馬克南臨行之前,曾建議把他的兒子謝爾德曼帶到美國,幸虧他沒有同意,否則他兒子也可能遭到與馬克南同樣的厄運。

羅元發與烏斯滿的談話是通過翻譯進行的,當羅元發開始向他提問一些要害問題,他便裝聾作啞,答非所問,想借口沒有聽懂翻譯而搪塞過去。羅元發很快識破了他這種伎倆,便說道:"看來你是有意回避一些要害問題,這隻能說明你仍在堅持與人民為敵的立場。你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罪行,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對你同樣是適用的。我今天隻是隨便提問一些問題,並不是對你的審訊,我希望你能在即將開始的審訊中,真正交代一些要害問題,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軍法處的同誌即將把烏斯滿押出室外,烏斯滿卻突然站住向羅元發說:"請問這位首長,我可否提兩點請求?"

羅元發說:"可以,你說。"

烏斯滿說:"我雖是戴罪之人,但我是虔誠的穆斯林,可否允許我遵照教義,每天作五次祈禱;另外,我是在野外過慣了的人,可否給我一點放風的機會?"

羅元發當即回答:"可以,對任何穆斯林的祈禱,我們都不會幹涉;至於放風,即使你是在室內過慣了的人,我們也是允許的。"

烏斯滿躬身道謝,隨後便被押出審訊室去了。

從此以後,在老滿城的大操場上,每天至少有兩三次出現烏斯滿的身影。在靜寂的軍營,他那沉重的腳鐐聲可以傳到很遠的地方,常常驚動一些過往的行人;他有時就利用放風的機會,在大操場上跪下來頂禮膜拜,顯示著他對宗教的虔誠。當人們得知這就是久聞其名的烏斯滿時,無不投以好奇的目光,而且議論紛紛,推測著此人將遭到怎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