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龍宮內。
東海龍王的四女兒敖妡,正坐於自己的貴妃椅上,品著剛送來的華頂雲霧。外麵蝦兵蟹將來報有凡人求見,正想著凡人怎能到此龍宮裏來。又聞見蝦兵蟹將說背上背著西海龍王之子。想必是敖正天,敖妡皺了下眉頭,還是讓他們進來了。
一位男子背著一位受傷的男人進了敖妡的宮殿。那位受傷的男人一身華貴的衣衫,卻因鬥法而破爛不堪。男人的相貌俊朗不凡,即便是睡著也與人一種冷漠之感。而背著此人的男子,則眉清目秀使人有親近之感。然而這些在敖妡的眼裏,異常刺眼。
敖妡怪腔怪調道:“喲,何事將沈公子帶到本公主的宮殿裏來。背上背的這不是……”敖妡假作看了眼男子背後的男人繼續道,“此人不是那雜種敖正天。你將他帶來作甚?”
男子聽聞敖妡喚敖正天為雜種,忍住心中的憤怒道:“求東海四公主救他。”
敖妡走下貴妃椅,將華頂雲霧擱置一旁。在男子身旁道:“本公主為何要救他?他與五弟爭鬥與本公主何幹?莫不是因受本公主之弟所傷,便無論如何也是要救他不成?”敖妡裝作是想到何事,道:“本公主也是記得沈公子不是不愛他嗎?日日被他糾纏,如今他垂危,沈公子應該拍手稱快才是。”
男子呼吸有些急促,再次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將敖正天擱於地麵,麵對敖妡跪下。力裝出一副平靜的語氣道:“求東海四公主救他。”
敖妡看也不看男子一眼,背對著男子,語氣提高了些許,重複道:“本公主為何要救他?”
男子艱難道:“因東海四公主愛他。”
敖妡聞言,怒了。將那華頂雲霧向男子一擲,滾燙的茶水濺至男子臉上。敖妡道:“本公主愛他便就要救他?單憑他那雜種身份他配嗎?況且他是如何對待本公主的?他恁般待本公主,本公主憑何要救他!”
男子以頭捶地,從地麵至來沉悶的聲響。男子道:“求東海四公主救他。無論任何代價,沈離都願一己承擔。”
敖妡湊近跪於地麵男子的耳旁,道:“如此甚好。本公主欲要你之命。你可甘願?”
“若是能救他,沈離的命東海四公主拿去便是。”男子說得很淡然,仿若並非是取他性命一般。
敖妡站起,躺回她的貴妃椅上,再與自己倒了杯華頂雲霧。道:“沈公子可否要來一杯?”未有絲毫想與他的意思,自顧自地喝了,“凡人到底是凡人,自是比不上吾等神族。你以為可與敖正天待至幾時?本公主先前便與你言過此話。如此一來,靈驗了不是?”
男子跪與地上不言。
敖妡略有疲憊,道:“本公主乏了,你自行去那牢籠裏呆著。敖正天便擱在此地罷。待本公主醒來自會救他。”
☆、第一回 遇龍
話說百年之前有二龍私鬥。由鄱陽湖鬥至洞庭湖,再由洞庭湖鬥至南海,再由南海鬥至一處未名村莊。村民見二龍盤旋上空以為吉兆,紛紛前來恭迎。誰知二龍引風、雷、雨凝聚村莊上空,久之不去。風吹之,村民騰空而起。先是以為升仙,興奮之餘落下,粉身碎骨。始知是為凶兆。村民躲於屋內,閉門不出。雷劈之,眾人屋頂劈落。雨落之,房屋成缸,村民仿若缸中池魚。無數村民因此一難,遭受滅頂之災。
二龍離去後,村民憤起。將村名改為“屠龍村”,此村與龍不共戴天,永世為仇。以屠龍為榮,斬殺龍者為屠龍士。
這是先話。
若華淼聽聞村內有龍族氣息。為村內那位自詡祖上斬殺過一條神龍,封為屠龍士之人所說。村人問他龍在何處,他言道需多日觀察才得以確立龍所在之方位。若華淼一笑置之。他此生從未見過甚龍,即便是百年之前曾有二龍在此村中私鬥,造成災難。也僅是傳說而已。到底事實如何,誰能知曉?那時所幸存下來的村民早已不在人世,無從考據。單憑人雲亦雲,不足為據。興許是那日大雨,偶有幾位村民見烏雲中有幾個影子像是龍,便視其為龍,因此而憎龍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