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昏黃幽暗的走廊,舞台上爵士鼓的聲音還隱隱傳來,但喧鬧聲已逐漸遠去。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的氣味,沈玖遙厭惡地皺了皺眉。
要不是為了完成那主編老頭給她布置的什麼鬼任務,她才不會“犧牲色相”來這地方玩,燈紅酒綠,魚龍混雜。
她壓下心中的鬱悶,收拾心情,正要重新走出去。
一隻溫熱的鋪著薄繭的手,帶著霸道的力度,扣住了她的手腕,一下子將她撲到了牆邊。
那是屬於男人的手!
鼻尖充盈著的,也是屬於男人清冽陌生的氣息——沒有酒精的味道。
他來酒吧,不是喝酒的。
這個念頭,一下子就閃進了沈玖遙的大腦。
她眯了眯眼,嚐試用理智去思考這個人的目的,但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讓她無法冷靜思考。
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危險。
而且,在這樣一個場合,被一個渾身充滿冷凝危險氣息的男人壁咚,任誰也無法平靜淡定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裏複習了一下老爹和老哥教過給她的防狼術。
話說沈玖遙出身在一個半軍警的家庭,父親是市公安廳警務督察處的一個小處長,哥哥是軍隊的少校,爺爺又曾在某司令員身邊供過職,所以她其實還是有一定身手的。
至於為什麼沒有去考警校,那是因為……太累太辛苦了。
額,扯遠了。
此時,沈玖遙也顧不得去猜測對方是什麼身份,來這裏做什麼,她眼一眯,嘴角勾出一個冷冷的笑,果斷抬腿踢向男人的兩襠之間——
然而腿剛抬起來,對方卻已察覺到她的動作,先發製人了!
他的另一隻手竟然順勢扣住她的大腿,粗糲的手掌往她的大腿內側一按,她整個人瞬間就麻了。
沈玖遙頓時瞪大了眼睛,今天為了配合任務,她穿的是一條薄薄的短紗裙。此刻,她的大腿肌膚正被一隻粗糲溫厚的手觸碰著,自己何時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觸摸過!
他媽的這個臭流氓!
而且,不知道是他手掌太粗糲的原因,還是因為她的大腿內側本就敏感,她如今竟有一種渾身酥麻的感覺。
沈玖遙又羞又惱,心跳砰砰加快,“放開我!”她沉聲喝他。
聲音,卻沒有一絲脅迫力。
男人清澈的鹿眼微微瞥了她一眼,抿在一起的薄唇忽的勾出一絲妖孽的笑,他的身子卻靠得更近了,粗糲的指腹緩緩滑上她的臉頰、鼻翼、最後到她的唇,聲音低沉悅耳,滿是柔情:“寶貝,別鬧了,嗯?”
沈玖遙心下一冷,敢情自己這是遇到變態色狼了?
她皺眉扭頭躲開他的觸碰,淩厲地抬頭瞥向他,卻在接觸到他英俊好看的一張臉之後,怔住了——
斜飛的英挺劍眉,黑眸銳利修長,長卷的睫毛微微顫著,高挺筆直的鼻梁下,是削薄輕抿的唇。
修長挺拔的身軀,如今正微微的覆著她的。
兩人如今的距離極近,近到隻要她或者他一踮腳一彎腰,兩人幾乎就可以吻上對方了。
沈玖遙不是沒有見過帥哥的人,但是麵前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跟她之前認識的異性朋友有點不一樣。
他看上去很man,很硬氣,氣場很強,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可那雙清澈的鹿眼,卻隱隱著蘊著一絲落寞和孤獨,讓人忍不住想心疼他。
真是見鬼了!她竟然想心疼一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