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斯人,尋誰歸》作者:喬上橋下【完結】

文案:

殺人犯、不孝女、魔鬼……一個個標簽下,莫尋北,她該如何活?她說——斯南啊,究竟被傷多少次,才能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不會感覺到痛。他說——小北,我,愛你。我愛你!我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她問——為什麼?當我被所有人厭惡時,你才說你愛我,你是可憐我嗎?顧斯南。她說——莫尋北,你這個狠心的人,你是在報複他是不是?報複他,你哭的時候,他卻在笑,終了,你笑的時候,他卻哭了……記憶河流裏,他和她永遠一個在橋上,一個在橋下,隔著這幾步的距離。是等待,還是轉身離去。莫尋北,一個被逼的不得不沉默的人,一個信奉心不動,則不痛的人顧斯南,一個永遠淡漠,隔山繞水,讓尋北始終猜不透的人……兩個如此“冰冷”的人,是相擁取暖,還是,各自天涯……那些人啊!是拉近了他們倆的距離,還是讓他們越來越遠?戚青未,一個永遠停留在青蔥歲月的莫尋北的“小尾巴”嚴之崖,一個與莫尋北有十年之隔,卻終是“背叛”她了的人……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切,而當所有的一切漸漸明朗時,他們該如何自處,如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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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了,要回家了,尋北

今天是六月十九日,太陽已經在步入很毒熱的階段,悶悶的空氣中沒有一絲的風。在這個說北不算太北、說大卻也不算大的城市裏,但對莫尋北來說,它真的也是一個很小的城市,隻因,她的活動範圍也就是那麼一點點的空間……

這一天終是來了,莫尋北如此的想著,終於可以離開她第一次鼓起勇氣的想飛,卻也終是緩緩的墜落到一個小角落的地方,終於——大學畢業了。

大學畢業是個容易給人太多想法的時刻,此時的尋北卻是茫然的,她的心中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她也不敢還有任何想法,畢業的她,隻是意味著終是要回去了,終是,要回去了。將要麵對什麼她不敢想,也畏懼去想,就這樣處於混沌之中。

身後的某某師範學校的金字招牌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在暗紅色如流淌著的血液一般的背景石牆上,拖著行李箱的莫尋北低著頭,靜靜的看著自己的腳尖,那雙黑色運動鞋的黑色的麵上,這樣站著一動不動了,如一尊靜止的沒有任何生命力的石像一般的沉靜如水,在此時這個活力四射的陽光下,盡管米白純棉的套頭襯衫的後背已經徹底的濕透,從宿舍一路走到校門口已經花費她太多的氣力了,一直目不斜視的走過自己熟悉無比呆了四年的食堂、於是、小超市、圖書館、教學樓、行政樓、還有那門口處的郵局……莫尋北的眼光沒有停留在任何一處,就這樣在烈日下,硬著頭皮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的目標之地——校門口走去……

那人,那眾多的人,莫尋北始終沒有把目光停留在任何一個人的臉上;那一景一物,曾經給她些許安慰的一景一物,莫尋北沒有看它,隻因她也想忘了,好的、壞的,那些記憶,統統都忘了,這樣,真的最好……

莫尋北知道,如果還記著那一切,隻是在自己拿著一把刀戳著自己本就空蕩蕩的心了……

來來往往時不時的有三兩個與她同齡般的學生從門口經過,看見她,有的滿是鄙夷的撇過頭,有的則是露出一副欲上前的神色,但卻最終還是止住了欲向她這邊的腳步……是的,這些都是認識他莫尋北,也是莫尋北認識的相處了四年的大學同學,隻是,他們不是莫尋北的朋友,誰也不是,莫尋北,她,沒有朋友……

既不忽略,也不故意去聽,耳邊傳來的喜悅聲、告別聲、抽泣聲,如今的尋北已經學會了一種自我麻痹的特殊功能,也許,早就該學會的,不對任何的聲音——真心的、埋怨的、奉承的、厭惡的、刺耳的……產生反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尋北覺得自己可能都要隨著太陽一起蒸發的時候,一個渾厚的尋北熟悉的男中音傳來:“尋北啊!”

莫尋北僵硬的抬起頭,幾縷早已被汗濕的碎發隨著她的抬頭,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臉上,被三兩個畢業生阻隔的幾步遠的前麵,一個年近半百有些微微發福的穿著雪白的襯衫和西裝褲,顯得很是正式和春風得意的中年男子剛從一輛轎車上下來,立在車門邊,關著車門,慈祥的向著尋北招手,一邊走向尋北,一邊好心的大聲的關切道:“尋北啊,太陽這麼毒,應該站到陰涼的地方啊!”

尋北被太陽曬得顯得有些油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開了口,對著已經要走到身邊的顧洲說了聲:“叔叔好。”

顧洲和善的笑著,摸了摸尋北的頭頂,發絲透過掌心的滾燙的灼熱感讓他心疼的愣了一下,輕輕的拍了兩下,手握住尋北的拉杆箱,示意尋北鬆手讓他來拿行李。

尋北的大部分的行李早就通過快遞打包回家了,如今隻剩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在這拉杆箱裏,運走了這些,她,終於是與這所學校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收拾了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東西,想要磨滅曾經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的痕跡,雖然,在心底,她也明白有些東西是永遠也抹滅不掉的,比如,她想要麻痹自己,一直在說服自己忘記的那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