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原來我真沒有看錯,原來,原來他真的活著!
我想我一定很傻,隻因我已來不及找二當家的麻煩,隻顧得上一徑地又哭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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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宋漪回京,已將這一切來龍去脈稟告了上去,興許獨獨漏掉了他自己亦身中蠱毒這一事。
——這件事他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說出去。
所以此刻恐怕連皇帝都已經知道宋沅解了心蠱死而複生的事。
隻是這蠱毒當真太險惡了,師父解了蠱毒,不就代表著……不就代表著我不打自招,擺明了對他有企圖心麼?
所以自那之後,我便破罐子破摔了。
“師父。”我喚他,那時候我的傷沒好,他的身子又虛弱,我們便躺在遊龍城城主府的院子裏曬太陽,“你過來。”
“什麼?”他瞧著我,微微有些疑惑。
“過來。”我伸過那條傷得輕一些的胳膊攬住他,“師父,我就想抱抱你。”
“七娘……呃……你不覺得……這有些……呃……有些不妥麼……”
“哪有不妥的。”盡管我胳膊拐得難受,但抵不住我心裏高興啊!
下一刻,我毫不猶豫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咳咳……不是說……抱抱就好了麼?”他輕聲問我。
“嘻嘻,那不成。”我剛想再下一口,已卻已有人打斷了我,“豔七娘,光天化日,你你你做什麼!”
我一瞥來人,竟是二當家。二當家的身邊站著的,是大城主與趙小七。
城主瞥了他一眼,涼涼道,“此地我借給了她,她愛做什麼便做什麼,與你何幹?”
於是二當家當即便沒了聲響。我想他這人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誰能料想得到,他離開了山寨之後,竟誤打誤撞,來了這龍蛇混雜的遊龍城,而後竟還在這單靠武力說話的地方當上了二城主。當然,因為了他的二,他注定了是二城主。
遊龍城主姓宮,是個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脾氣極為爽快,很是對我胃口。
這些年來,軒轅毒姥在她手裏栽過不少筋鬥,隻是她從不和朝廷打交道,所以這一次當初宋漪剛來尋她的時候,反而被一口回絕了。
我料想二當家雖然一直嚷嚷著自己孤苦伶仃,兄弟們都沒義氣,可事到臨頭,宮城主還是帶了人來尋他救他了,他便不該再有抱怨。
後來我也想責問他為什麼竟拿師父的生死來騙我,可他挑了挑眉,問我,你不也拿了豔七娘的生死來騙我麼。我突然之間便沒了底氣,真的。
我即便不欠他,豔七娘卻終歸欠他了。
我躊躇了半晌,剛想道歉,卻哪知宮城主一抓他腦袋,訓他,男子漢大丈夫怎好意思跟個女流之輩計較這些,你閑得發慌?
於是我想了想,把我那聲道歉咽了回去,而二當家自那之後,終於沒再與我提過豔七娘的事了。我想,我們應該是達成了某些默契了。
再說說眼前的事,二當家既然沒了聲音,宮城主自然也是不會管我閑事的,隻有趙小七還比較難辦,隻因我一瞧見他便陡然省過來,我名義上似乎還是他的清邑王妃。隻是我這忐忑沒過半晌,趙小七已然自個兒掏了張聖旨出來。
大意是我這清邑王妃不幸身染重病,犯七出之條,予以逐出宗籍,雲雲。
我料想他二哥果然管得挺寬,竟連這種事都想得周到。
其實後來宋漪告訴過我,那時候是皇上為了師父的秘密才下旨讓我進京就近看管,還命他無論如何要讓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