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終,周可樂索性閉上了眼,她不擅長打心理戰,幾乎崩潰,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裏,宋嘉木就差沒有跪下來求她保密,求她幫助自己,她說她不想被顧元言中,真的成為妨礙顧南方人生的那個人,什麼都可能困住他的步伐,但絕對不該是她的愛情。
宋嘉木滿臉焦慮和不安的樣子,讓大大咧咧的周可樂感同身受。
一想到這,周可樂又有了底氣,她深吸口氣,刷地一下坐直了身,倒是下了天一一跳。她煞有其事地指天發誓:“我把她藏起來做什麼呢?我不也希望她能有自己的幸福,我也希望她好嘛,這個世界上出了顧南方還有誰能讓她感到幸福呢?我怎麼會做這個儈子手呢?”
對於周可樂突然有些犀利的回避,天一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絕對她的之前的閃爍太刻意了。
最後,她轉了方式。
天一深深的歎口氣,放棄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這條路,她的表情忽然變得期期艾艾,一把捏住周可樂的肩膀低吼出一句。
“可樂,你知道嗎,嘉木她有病啊!她必須趕緊治療啊!”
聞言,周可樂傻眼:“啊?”
天一刷地站起身,帶著她一陣猛搖:“她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之前我陪她去醫院,醫生說她腦子裏長了東西!如果不盡快動手術會死的!你這是在害她你知道嗎?!”
周可樂瞬間目瞪口呆,神情也馬上慌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啊?!她原來不隻是眼睛瞎了嗎?!”
語出,天一微微更睜大眼睛,四周的空氣凝結,臥室的房門被刷地打開。
當顧南方神色不虞地出現,那一刻,周可樂知道,自己完了。她的舌頭頓時更是打了結,支支吾吾欲蓋彌彰地問。
“她……真……的……有……病……嗎……”
天一平靜下來,冷冷一笑,一臉欲殺她而後快的表情:“是的,有病,神經病,居然選擇你當盟友。”
隨即,她有些得意地向顧南方挑了挑眉:“顧總,您看是在南北給我找個位置,還是投資我們公司呢?”
此時沒有心情收拾周可樂,顧南方一邊馬不停蹄地向大門走去,一邊回答天一:“感覺給你找個位置比較劃算。”
能進南北天一當然求之不得,她打了個響指:“顧總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那一瞬間,周可樂感覺自己的信仰都坍塌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口風是很牢的啊……
而這邊正在養神的宋嘉木,在深秋的末尾忽然憑空打了一個噴嚏。
她覺得有些冷,便拿起蓋在膝蓋上的毯子往肩膀上一搭,隨即站起身準備回屋,在站起來的同時,她叫了陸杭貼身保鏢的名字。
“藍之?”
良久,久得宋嘉木幾乎都要再叫一聲,那保鏢才簡短地回了一個字:“嗯。”
隨即是腳步聲接近的聲音。
宋嘉木伸出手,被人很及時地接過去,牽著往前走,她慣常地禮貌地道謝:“辛苦了。”
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得到一絲半點的回答。
而此時呢,那名喚藍之的保鏢正滿臉的不情願。他冷眼盯著周圍那一群,將自己團團圍起來的黑西裝們,心裏在哀嚎。要不是我們家少爺臨時有事帶人出去了,才不會讓你們有機會撲進來呢!哼!
宋嘉木緩緩地往前走,卻敏[gǎn]地察覺到不是往平常的方向走,她心裏一慌,下意識抓了抓對方的手想說什麼,隻是這一抓,頓時讓她如遭雷擊。
她的手被人我在掌心,用最熟悉的姿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那雙手出了汗。可是不對啊,那個人,怎麼會有緊張到出汗的時候呢,對什麼都勝券在握的一個人,怎麼會。
為了證明自己是一時錯覺,她繼續摸索著那隻手掌,一點一點,從掌心蜿蜒到手腕,直到摸到袖口的地方,宋嘉木百分百確定了。倒不是因為她已經能分辨出形狀,隻是因為顧南方有個習慣,穿西裝的時候,他鮮少戴袖扣,說是太過麻煩,除非一些重要場合,禮儀必須,在她麵前,他都是這樣的。
思及此,宋嘉木鼻子一酸,他還是將她找到了,盡管,她是那麼的不想拖累他的人生。
顧南方也知道自己被認出來了,索性不再偽裝,依然帶著她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