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段(1 / 3)

不在身邊才是她全部恐慌的來源。

在顧翩然的身影逐漸變淡的最後一刻,她撲上去死死地摟著對方,最後與她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不管誰是望舒,誰是曦和,也不管什麼前世今生,宿命詛咒,她隻知道自己深愛著顧翩然,自己想要與她永遠在一起——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可是,怎麼醒來後,就隻有她一個人呢?

“然!你在哪裏?”揚聲喊了一句,沒有回應。

歎了一口氣,舉目四望。這裏似乎也是一座山頭,草木稀稀拉拉,亂石堆積,卻沒有半個人影,空氣裏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知什麼原因她們沒有落在同一處,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這是哪裏,然後,把對方找到。

她試探性地活動了一下手腳,靈活沒有阻礙,行動不是問題。

身上的登山包以及裝備都被她扔在了落霞山,現在除了口袋裏的手機、紙巾之外就隻剩下一把瑞士軍刀了。

摸了摸褲袋,駱懷溪又發現了一把印著酒店LOGO的打火機,有些慶幸自己在收到後隨手塞進了褲袋裏。

這荒山野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猛獸……如果是然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

有些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顧老師,可是個武林高手呢!

想必比起對方,自己才是更需要擔心的一方……

駱懷溪看了看天色,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南邊走去。

一路上,她不停地思考著與顧翩然彙合之後的打算,並沒有注意到這片林子實在是安靜得過頭了。

走了近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一處村落。

破敗的磚木結構,有些屋子的頂上居然還是用稻草堆填的,可見這並不是一個富裕的地方。

駱懷溪心裏琢磨:不會是落到什麼偏遠山區了吧?

搖搖頭,加快步子走進了村子,破破爛爛的木柵欄缺了一個大口子,似是被人硬生生撞開的,黃沙地上見不到一絲植被,連腳印都看不分明。

她有些疑惑:這是多久沒有來人了?不會是與世隔絕的小寨子吧……

因著猶疑,腳步慢了下來,她側耳去聽,卻沒有聽到一聲犬吠,這就更讓她起疑了。

一手插=進口袋握住那把瑞士軍刀,挑了一家看起來還算整潔的民宅,敲了敲門,揚聲問道:“請問,有人在家麼?”

來回敲了幾遍,沒有人應聲。

她換了一家,還是沒有應門的人。

她不死心,將這一路下來每家每戶都敲了個遍,愣是沒有一戶開門的。

駱懷溪傻眼了,這才猛地發覺,整個村子彌漫著一股死氣,空落落地似乎很久沒有人來往了。

沉吟了一會兒,她用力推了一把某戶人家的門,“吱呀”一聲,門開了,從梁上落下好多灰塵來,嗆得她直咳嗽。

與她想象中的一樣,院子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對於她這個不請自入的外客指摘——偌大一間宅院,竟是空無一人!

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駱懷溪攥緊了拳頭,小心地向著倉庫一樣的房間走去。

手有些猶豫地搭在門把上,她似乎聽見了一些細微的動靜,然而偏過頭再側耳去聽,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蹙著眉頭,她一咬牙,猛地拉開了門,隨即便是不受控製地一聲尖叫——門一拉開,首先躥出來的,竟是一隻血肉淋漓的手掌!尖利的指甲,隱約能見白色的指骨!

駱懷溪驚嚇地後退一步,那手掌一抓成空,也跟著向前揮舞。

順著那恐怖的手掌看去,駱懷溪的瞳孔驟縮,放在口袋裏的手也一把抽了=出來,手中牢牢握著刀子,對著眼前似人非人的怪物——半張臉上是人的麵龐,另半張臉隻剩下深紅色的肌理,青紫色的筋脈翻在外麵,似乎還能看到肌肉的抽=動,著實詭異。